周今川是有本事不錯,能讓周家強撐那么多年不錯,但屹立不倒的根本原因,是有人手下留情。
她是不是沒想過,殺伐果決的人,為何會手下留情。
不知道,周今川的一隅,是他想要的萬水千山。
“周嘉禮?!?/p>
陳祉全身筋骨被醫(yī)院的冷氣肆意侵襲,襯衫長褲映襯的頎長身形在她眼前正在慢慢變低,“我在你這里,算什么?!?/p>
他甚至沒說,他在她心里,算什么。
“周今川把你送去那樣的地方,你照樣可以原諒他,對他從來沒有一句質問?!彼f,“你對我呢,哪次不是錙銖必較?!?/p>
會無限放大周今川的好,無限放大他的惡。
憑什么呢。
陳祉應該告訴她,你最愛的好哥哥,庇護想要害你的兇手,那還是曾經殺死你母親的劊子手。他不想說嗎,他只是再清楚不過,周今川那句嘲弄是多么真實。
她會信誰。
沒有證據(jù)沒有證人,盲目推測的話,她是不是會覺得他瘋了,揍完周今川還要誣陷人家。
“你給他無條件的信任,你給我什么?”到后面,他唇息微微發(fā)顫,“永遠苛責的目光?不愿公開的關系?你連一封信的筆墨都要吝惜,唯一送給我的禮物還那么廉價,看到十一才想起順手賞給我的?!?/p>
永遠用有色眼鏡看他,給他冠以最厚重的枷鎖。
他連夜飛回國,她以為他是不是想要睡她。
仿若他只是枯萎腐朽的軀干,沒有靈魂。
這樣的人送出世間再昂貴珍寶,于她而言也是一片垃圾廢墟。
南嘉空洞的目光終于聚神,抬眼就見他領口前貼著矜貴襯衫的領帶,是她送的那一條,他這樣的人,出席那些場合,衣著的質地其實極易分辨,但他仍然時常佩戴。
她以為他很喜歡。
以為很在意。
實際上,在他看來,廉價的東西就是廉價的,就是,隨手賞的。
“既然不喜歡?!蹦霞螐氐追潘桑康匾恍?,“那就扔掉啊。”
她一瞬不瞬看著他,眼睛斂住了往外擴展的紅,尾音的哭腔都被咽下去。
他們認識很多年,似乎都知道如何捅刀子,哪怕是雙向刃,刺向對方愈深自己所承受的只多不少。
原本你拉我扯哀哀怨怨的氛圍終于被撕開一個口子,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fā)展。
陳祉面無表情對視,她話音落后的下一秒,他的無名指和中指沒過溫莎結處,以一種極其粗暴的方式迅速將其扯下去,只是扔的動作順其自然,自由落體。
溫柔質地的領帶,摔在冰冷地磚上是這樣的無聲無息。
卻能無比沉重地,往最柔軟的心底莽撞一擊。
南嘉目光倒映著他無名指上始終沒有摘下的戒指,眼角浮起一些嘲意,他剛才說錯了,她送他不止一件禮物,不過沒關系,反正都很便宜,他們互相嫌棄互相廉價。
受醫(yī)院消毒水味或莊肅的環(huán)境限制,他們
敗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