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慕淮書心里只有憋悶,沒有久別重逢的欣喜,也沒有因為昨晚那場荒唐的性事感到憤怒。
他沒法怪顧嶼,就那種情況來說,顧嶼確實是在幫他。
但是對于宋寒茗,慕淮書不懂為什么他要這樣做,唯一的解釋,就是宋寒茗應該知道自己和顧嶼曾經的事,那樣做,大概是為了顧嶼吧!
但是這種做法實在是太過卑劣,卑劣到慕淮書都對昨天他說的,顧嶼在美國街頭被人砍傷的事情,產生了懷疑,心里覺得這也許不過是宋寒茗費了點心思編出來的故事,卻平白地讓自己平靜的心起了些波瀾。
慕淮書閉了閉眼,將雜亂的思緒從腦子清理干凈,掀開被子下床,進了洗漱間。
慕淮書洗漱完回到房間時,顧嶼正在往自己身上套襯衫。
顧嶼一邊扣紐扣,一邊急切地朝慕淮書走來,“淮書,你現在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沒事?!蹦交磿f完,繞過顧嶼,開始整理床頭柜上的資料,那語氣,極其平淡,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顧嶼驚了一下,他原本以為慕淮書會因為昨晚的事大發(fā)雷霆,指著自己大罵“滾”,但是慕淮書沒有,就連一個憤怒的表情都沒有。
但越是這樣平靜的態(tài)度,顧嶼越覺得心悸!
就好像,愛一個人時,會因為他吸煙危害健康,而生氣,憤怒大罵。但是不愛了,就只會想著,離他遠一點,避開他身上的煙味,就好!
對不愛的人,就是很容易寬容!
有愛才有恨,慕淮書已經不愛他了,別說恨,就連憤怒,都顯得多余。
“宋寒茗呢?他今天也會去交流會吧?”
慕淮書冷不丁的聲音響起,顧嶼才回過神來。
“他應該……”顧嶼話還沒說完,便被手機的信息聲打斷。
顧嶼劃開手機看了一眼,將手機遞給慕淮書。
[顧嶼,鑒于昨晚我做的事,我覺得,我現在應該找個地方躲起來,免得招人報復!所以,我回上海了。交流會你自己盯著吧!回見~]
慕淮書看完,咒罵了一句,“這個混蛋……”然后將手機遞還給顧嶼,“他知道我們過去的事,對吧?”
顧嶼點點頭,“對不起,他是為了我,才那樣做的?!?/p>
“哼,沒事兒,遲早我也會讓他嘗嘗那個滋味!”
說完,慕淮書裝好資料,拿上電腦包,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接下來的兩天,交流會如期進行。慕淮書全程表現得仿若無事發(fā)生,一如既往地專注且專業(yè),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異常。
然而,顧嶼卻像是在慕淮書身上安裝了雷達一般,不管慕淮書是在會議廳的角落沉思,還是在人群中侃侃而談,哪怕是最細微的動作、最淺淡的笑容,他都能輕易探尋到。
休息、用餐的時候,顧嶼總是找機會和慕淮書搭話,可慕淮書每一次都只是禮貌地點點頭,簡短而又疏遠地回應幾句,那冷淡的態(tài)度如同一道無形的屏障,讓顧嶼的心一次又一次地墜入無奈與失落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