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雨得知消息后,決定明天就和舒意出發(fā)去非洲。
終于能離開這里,她的心里漾開久違的輕快,她迫不及待地打開衣柜收拾行李,目光掠過里面琳瑯滿目的衣物和包包,她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
僅僅住在這里一個月,傅星野和舒蔓為她添置的東西,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她過去二十年所擁有的總和。
指尖撫過大牌包包,她心里涌起的不是喜悅,而是一種困惑。
這些昂貴精美的禮物,究竟是送給站在他們眼前真實的自己,還是傅家的“血脈”,傅星野的妹妹“傅星雨”?
她厭惡“江眠”這個名字,它像烙印一樣提醒著她那作為替代品的過去,可“傅星雨”這個名字,對她而言也同樣陌生,仿佛一個突然扣在她頭上的華麗頭銜,與她骨子里的自我格格不入。
她覺得她誰也不是,她迫切地想要掙脫這兩個名字所附帶的一切過往和期望,只想找到本心里的自己。
正望著衣物出神,門口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她一開門,看著舒蔓大著肚子抱著一堆東西站在門口。
“我可以進去嗎?”舒蔓歪著頭看著她。
傅星雨連忙點頭,并迅速清理了桌面。
“謝謝,”舒蔓把東西放在了桌子上,“聽說你倆明天就出發(fā)了,我準備了一些小東西,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傅星雨看去:防曬,沖鋒衣,防塵面罩,驅(qū)蚊水,各種一次性用品,最下面還壓著厚厚一疊美元現(xiàn)鈔。
傅星雨把錢推了回去,她知道傅星野已經(jīng)給了很多錢了,她不想欠他們更多。
“非洲不是所有地方都可以刷卡的,有現(xiàn)金會方便些,留下吧,以備不時之需?!笔媛f完起身就要走,可是看到傅星雨的行李箱里只裝了來時自己的衣服,她停住了腳步。
“星雨,如果舒意是個窮光蛋你還會愛他嗎?”
傅星雨愣了一下,雖然不解其意,但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如果后來你知道了,他是世界首富家的孩子,你會因此改變對他的愛嗎?”
傅星雨毫不猶豫地搖頭。
她和舒意的感情,始于困境中的相互依偎,從未摻雜任何世俗衡量,只要彼此真心,外在的一切都不重要。
“我也是一樣的,”舒蔓的目光溫柔又堅定,“無論你是江眠還是傅星雨,無論你是我的弟妹還是傅星野的妹妹,這些都改變不了我認識你之后,對你產(chǎn)生的這份感情。”
“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本身,我發(fā)自內(nèi)心地歡迎你成為我的家人,更希望我能有幸也成為你可以依靠的家人?!?/p>
這番話像一道溫暖的光,猝不及防地照進傅星雨緊閉的心扉。
她感到心底某個冰封的角落悄然松動,仿佛有一顆微小卻充滿生機的嫩芽,正努力破土而出。
那或許就是對于“家人”的期待與希望!
她眼底控制不住地泛起濕意,慌忙低下頭掩飾。
舒蔓看出了傅星雨掩藏的失態(tài),她故意轉(zhuǎn)換語調(diào):“你哥他,在屋里急得直轉(zhuǎn)圈,想要來看你,又怕你不喜歡,都快把自己忙成陀螺了!”
傅星雨忍不住被這描述逗得笑出了聲。
其實她從心底喜歡他們,知道他們是真心對自己好,可是她沒有了兒時的記憶,加上這些年宋眠的打壓,讓她很難向前走出一步。
“出去玩得開心,旅行最能檢驗一個男人靠不靠譜了,你測評一下舒意這小子值不值得你嫁!”舒意用肩膀輕輕碰了碰她的肩膀,“我告訴你個秘密,舒意他最害怕蜘蛛了,如果他欺負你,你就大喊有蜘蛛,準保一嚇一個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