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雪紛揚,細碎的雪粒在湖面上打著旋兒,還未觸及水面便已消融。
湖心當(dāng)中有一小島,被籠罩在朦朧雪幕中,島的面積不大,只有一座茅屋,一個小院,以及幾株老柳垂著枯枝。
柳樹的枝條上積了層薄雪,時不時抖落幾簇雪粉。
此時在島邊青石上坐著個戴斗笠的老者,蓑衣上沾著細雪。
他持著根青竹釣竿,魚線垂入湖水,浮漂隨波輕晃。
老者似睡非睡,呼出的白氣與湖面水霧混在一處。
忽然他耳尖微動,聽見身后傳來枯枝斷裂的輕響。
緩緩回頭,只見一個青衫年輕人從身后柳樹下走出,肩上落著未化的雪花,眉宇間帶著幾分迷茫。
“這位小友!”老者聲音沙啞卻溫和,像積雪壓斷枯枝的輕響,帶著幾分疑惑:“你從何處而來?。俊?/p>
嚴川微微一怔,隨即拱手道:“在下只是路過此地!”
老者聞言輕笑,手中的魚竿紋絲不動:“這湖中小島四面環(huán)水,既無橋梁相連,又不見你乘船而來,不知是怎么個路過法?”
嚴川一時語塞,略作思索,反問道:“敢問老人家,這里是什么地方?歸何人管轄?”
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須,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看來你還是蠻荒外而來之人,此地乃西境寒州,大炎王朝治下!”
“大炎王朝?”嚴川一聽頓時欣喜,連忙又問:“大炎皇帝可姓紀?”
“那是當(dāng)然了!”老人點頭,看向嚴川的表情又多了幾分疑惑:“一直都姓這個!”
“終于回來了!”得到這個答案,嚴川頓時松了一口氣。
自從妖患之地離開后,嚴川又連續(xù)穿了三個地方,加起來花費了三年左右的時間。
算起來,自從第一次穿行到現(xiàn)在,也過去了六年多。
不過雖然離開了這么久,但好歹也算是回來了。
這方天地雖然靈氣稀薄,可有了玄月宮后也不妨礙自己修行,并且這個地方自己更為熟悉,也沒有強敵威脅,更適合自己。
剛好六年前集齊了四塊天缺玉還想要找個時間破解一下。
就在此時,老者手中的魚竿突然劇烈抖動了一下,老人立刻轉(zhuǎn)頭,略顯激動。
只見他手腕一抖,一條足有三尺長的銀魚破水而出,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銀光。
“好魚!”老者大笑一聲,魚線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那條銀魚精準地落入一旁的魚簍中。
嚴川目光微動,老者這一手看似簡單,但并非易事,尋常武者可還做不到如此隨意。
偷偷用尋靈瞳探查,嚴川發(fā)現(xiàn)這個老頭居然深藏不露,起碼也是個八九境界的高手才對。
“小友有口福?。 崩险咝呛堑靥崞痿~簍:“這銀鱗魚三年都未必能釣到一條,今日竟主動上鉤,看來是與你我有緣,不如留下吃魚喝酒如何?”
嚴川聽后拱手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西境距離東境遠隔數(shù)萬里之遙,就算用飛舟回去,也要飛上個兩日左右。
剛剛回來身體還沒有回過勁來,正好在這里休息一下再說。
“來來來,老夫這還有珍藏的寒潭香。”老者熱情地引著嚴川往茅屋走去:“如今天寒,正好暖暖身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