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橋之內(nèi)。
死寂。
一種,比宇宙真空,還要純粹的,死寂。
沒有歡呼。
沒有慶祝。
甚至,連呼吸聲,都消失了。
無論是心志堅(jiān)毅如鐵的蘇夢怡,還是早已習(xí)慣了自家老大創(chuàng)造奇跡的張楠,此刻,都只是呆呆地,望著那片,空無一物的星空。
那個,深淵信使,原本所在的坐標(biāo)。
消失了。
不是被殺死,不是被摧毀,不是被放逐。
而是,消失了。
連同祂存在過的痕跡,連同祂所代表的概念,連同所有人腦海中,關(guān)于祂的,最后一絲模糊的印象,都在那道灰金色的,微不足道的漣漪之下,被徹底地,清空了。
如果不是中央控制臺的屏幕上,還記錄著剛剛那次“歸零炮彈”的發(fā)射數(shù)據(jù)。
他們甚至?xí)岩?,那個所謂的“深淵信使”,是否,真的出現(xiàn)過。
這,就是“歸零”的力量。
一種,不講任何道理的,從根源上,進(jìn)行的,宇宙級的,“刪除”。
這種力量,已經(jīng)超越了“強(qiáng)大”的范疇。
它,是禁忌。
是,足以讓神明,都為之顫抖的,終極的,恐怖。
“咳……咳咳……”
終于,一陣劇烈的,壓抑不住的咳嗽聲,打破了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是歐陽靖。
他單膝跪在地上,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剛剛跑完了幾百次的全馬。
他的雙眼之中,布滿了駭人的血絲,但那血絲之下,卻燃燒著一種,近乎于癲狂的,病態(tài)的,狂熱火焰!
“成功了……我們……我們真的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