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尚書就這么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禾意,眼神里蘊(yùn)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他的眼神多少有點傷感,也不知道是不是鄭尚書在期待禾意能給自己證明其實她就是名副其實的鄭禾意?
禾意自然也敏銳地捕捉到了父親的心思,一時間心離更是酸澀難言。
她來這里本是想要告發(fā)鄭語棠和林氏機(jī)關(guān)算盡,但此刻看父親狀態(tài)不好,如何強(qiáng)能將林氏那詭計多端的事說出來,禾意畢竟還是忍住了告發(fā)鄭語棠的沖動,在看看爹爹,她決定先安撫。
于是禾意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柔聲對父親說:“爹爹今日感覺可好多了?您今日藥按時吃了?”
禾意笑著,自然而然伸出手,替鄭尚書掖了一下被角。鄭尚書飛速的低頭,幾乎是意識的掃過禾意伸過來的手腕。
那手腕細(xì)膩雪白,但在最關(guān)鍵的位置并沒有什么蝴蝶形狀的胎記。
他的心如墜冰窟,面上的病容似乎比先前還更嚴(yán)重三分,鄭尚書看向禾意,“咳咳咳,最近吃了一些藥,竟比之前好多了呢,歲兒,阿爹不會有問題,你日日過來看我,你有心了?!?/p>
鄭尚書收回沉痛的目光,因為胸口憋悶的難受,他咳嗽了兩聲。
他再看看鄭禾意,“歲兒,如今你操持天香坊,又要時?;貋砜纯吹故钦嬲量嗄懔恕5@里還有些……”
話說到這里,鄭尚書回頭,對恭叔丟個眼神,恭叔自然會意,當(dāng)下就捧出一個沉甸甸的木盒子,打開送到了禾意面前。
里面又是一片奢靡的珠光寶氣,在這盒子里,有價值連城的頭面,禾意看了看,居然都事赤金點翠的,還有什么碧璽東珠之類。
和前段時間父親交給自己的東西一樣,“這些都是你的,你都拿去?!编嵣袝嵵仄涫碌恼f完,這才看一眼禾意。
“上一次你回來我就準(zhǔn)備都給你,但你只是一味地拒絕,父親想著,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總該有些自己的財產(chǎn)才好,喜歡什么都拿走,或者換成銀錢存下來。
禾意感動極了,難不成父親狀態(tài)越來越糟糕了,在父親大限將至之前,這才將無數(shù)的金銀珠寶送給自己?
不想也就罷了,一想到這里,禾意更是哽咽難言。
【這是鈔能力測試,惡毒女配你可一定要停住了?!?/p>
【怎么每一次回來,老爹都這么大方!】
【鄭瑀內(nèi)心:父親這是在試探禾意是否貪圖富貴嗎?】
【惡毒女配要自己搞錢,可不要不勞而獲哦?!?/p>
鄭瑀微蹙眉,自然也不大明白了父親的意圖。這難道是在試探?若禾意歡天喜地地收下,那是不是反而坐實了賴瘸子和王金花所言?
其實禾意并非真心實意孝順父親,而的確貪圖尚書府的富貴這才扮演了“歲兒”這個角色!
其實,鄭瑀在這一瞬間是十分想要提醒或者暗示禾意的,他只感覺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