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入寶庫
濃稠如墨的夜幕嚴嚴實實地籠罩著大地,死寂的氣息在空氣中肆意彌漫。
無憂長老、熊猛和敖乾等人,拖著仿若被鉛水徹底澆灌過的雙腿,于夜色的重重掩護下,步履蹣跚、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凌霄圣宗。
踏入宗門的剎那,熟悉的巍峨建筑輪廓在黯淡月光的輕撫下影影綽綽,往來巡邏弟子手中的燈火,在夜風中明明滅滅。
可他們?nèi)?,滿心都被任逍遙帶來的屈辱與恐懼填滿,每邁出一步,都像是踩在布滿荊棘的道路上,仿佛剛剛從一場九死一生的絕境中掙脫出來。
無憂長老強撐著傷痕累累、虛弱不堪的身體,每艱難挪動一步,鉆心的疼痛便如洶涌的電流般瞬間傳遍全身。
但他憑借著頑強的意志,緊咬著牙關(guān),毫不猶豫地立刻命人敲響召集宗門高層的警鐘。
那鐘聲悠悠飄蕩,帶著不容置疑的肅穆威嚴,剎那間打破了凌霄圣宗夜晚的靜謐。
鐘聲一聲緊接著一聲,在空曠的山谷間不斷回響、激蕩,宛如一記記重錘,重重地撞擊在每一位宗門弟子的心頭,向整個宗門宣告著一場巨大危機的悄然降臨。
不多時,莊嚴肅穆、氣勢恢宏的議事大殿內(nèi),陸陸續(xù)續(xù)匯聚了一眾長老和各脈精英弟子。
大殿的穹頂高高隆起,恰似廣闊無垠的蒼穹,雕梁畫棟間,精美的紋路在搖曳的燭光下若隱若現(xiàn),它們靜靜佇立于此,無聲地訴說著宗門數(shù)百年來的輝煌燦爛歷史。
此刻,殿內(nèi)的氣氛壓抑得令人幾近窒息,仿若暴風雨來臨前那死一般寂靜、令人膽寒的壓抑氛圍。
墻壁上懸掛的歷代宗主畫像,在這凝重的氛圍中,仿佛也投下了一道道深邃而凝重的目光,默默地凝視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無憂長老面色凝重,臉上的皺紋像是歲月用刻刀深深鐫刻下的溝壑,每一道都寫滿了無盡的滄桑與疲憊。
他緩緩起身,動作遲緩而沉重,仿佛身體承載著千鈞重擔,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透著難以掩飾的吃力。
隨后,他將與任逍遙相遇的經(jīng)過,從最初的激烈沖突到后來的慘痛慘敗,一五一十、毫無保留地詳細講述出來。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艱難地擠出來,帶著無盡的憤怒與不甘:“此子實力深不可測,舉手投足間,力量翻涌仿若洶涌澎湃、排山倒海的海嘯,我們幾人在他面前,竟如渺小的螻蟻般毫無還手之力!”
此言一出,仿若一顆巨石猛地投入平靜無波的湖面,大殿內(nèi)頓時炸開了鍋。
玄風長老怒目圓睜,眼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那怒火仿佛能將整個世界點燃。
他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聲巨響,桌上的茶杯被震得高高跳起,其中一只甚至狠狠摔落在地,發(fā)出清脆而刺耳的破碎聲,在這緊張壓抑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
他站起身來,聲如洪鐘般吼道:“豈有此理!我凌霄圣宗在這大陸屹立數(shù)百年,歷經(jīng)無數(shù)的狂風暴雨、艱難險阻,何曾受過這般奇恥大辱!必須查清楚這小子究竟是何來頭,竟敢如此放肆!依我看,咱們立刻派出所有精英弟子,將周邊區(qū)域翻個底朝天,不信找不出他的蹤跡!”
他的聲音在大殿內(nèi)久久回蕩,激起層層不絕于耳的回音,每一聲都像是在向整個世界宣告凌霄圣宗的憤怒與堅定決心。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猶如一條條憤怒的小蛇,臉上的表情因憤怒而變得極度扭曲,仿佛一頭被徹底激怒的猛獸,隨時準備撲出去撕咬敵人。
丹鼎長老輕撫胡須,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個“川”字,神色憂慮地緩緩說道:“不可莽撞行事,聽無憂長老所言,這小子實力非凡,遠在我們的想象之上。我們貿(mào)然行動,萬一打草驚蛇,讓他提前有所防備,事情可就會變得異常棘手。當務(wù)之急,是先收集情報,盡可能全面地了解他的底細。咱們可以從他的功法路數(shù)、過往行蹤等方面入手,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線索?!?/p>
他微微瞇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的謹慎與沉穩(wěn),一只手依舊輕輕捋著胡須,似乎在試圖通過這個動作平復(fù)自己內(nèi)心的波瀾,同時也在努力梳理著雜亂的思緒,腦海中不斷盤算著各種可能的調(diào)查方向。
“哼,等你收集好情報,黃花菜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