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莫祈君放到座椅上,擋住了奚禾要探脈象的手:“沒什么?!?/p>
“沒什么?”
方鐸先前就皺起的眉頭更深,“林公子,莫姑娘方才那般發(fā)狂的模樣,我可都看見了,奚姑娘是醫(yī)師,你不告訴她,萬一莫姑娘內(nèi)里有什么差池怎么辦?”
林疏昀神色與口氣完全一致的冷漠:“阿祈是我的表妹,我比你們都了解,她這不是病,只是一種后遺癥,看病吃藥解決不了,休息一下就好了?!?/p>
外面的鈴聲漸漸停下來,怪人們的躁動也漸行漸遠(yuǎn),襯得屋內(nèi)更加寂靜。
方鐸呼了口氣,轉(zhuǎn)過身去研究地圖去了。
奚禾打圓場道:“既然林公子有把握,我們這些外人也不必?fù)?dān)心了,我看就讓莫姑娘去我房中好好休息吧,咱們在外面說話也吵,若是她醒來之后還有什么異常,我再去幫她看看也不遲?!?/p>
“多謝?!?/p>
林疏昀略一頷首,撿起匕首,抱起莫祈君進(jìn)了屋。
待人出來后,方鐸從地圖中抬眼問:“林公子,方才莫姑娘說你對此間之事頗有建樹,那這陣法你可認(rèn)得?”
“你我之間不必那般在意禮數(shù),直呼其名便可?!绷质桕罌]有給他眼神,只是接下道,“這陣法太過古老復(fù)雜,我的確不知具體何為,但我知曉與此陣中心處有異曲同工之妙的一種祭祀陣法?!?/p>
“是什么?”
“奪命獻(xiàn)祭之陣?!?/p>
此言一出,方鐸與奚禾都沉默了,看得出被短短幾個字震懾到了。
“可是這種東西,施咒者或者說組織者,應(yīng)當(dāng)不可能是常人吧?”奚禾緩過神,搖著頭呢喃起來。
“我以為是上天施予的詛咒,沒想到背后竟是人為?可上越城中何時有過這般人物?”
林疏昀平視她道:“要想有足夠的能力去制造出一個祭壇,并且讓祭祀儀式運(yùn)作起來,也許不止一個人,也許是隱藏在常人之中的非常人,又也許,是一直就存在于你們眼下,但你們卻不會聯(lián)想到的人物?!?/p>
思量之后,方鐸有了切入的眉目:“上越城沒有這樣的人,附近可有或者曾經(jīng)有過?”
“且不考慮故意隱藏身份的,他或者他們也只會是祭司,道長,或是一些以此謀生的人,由于平日的正常行事而被忽略了。”
這番話倒是點(diǎn)醒了奚禾:“方公子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一個人,只不過”
她欲言又止,糾結(jié)于該不該提出:“只不過那已經(jīng)是四十多年前的傳聞了,我怕說出來反倒誤導(dǎo)你們?!?/p>
方鐸見狀道:“奚姑娘但說無妨,傳聞與否,取決于其中加工了多少,很多時候真相就隱藏在傳聞中,即便不是,也頗具參考價值?!?/p>
他既給了定心丸,奚禾就老實(shí)吞下,深吸一口氣,說道:“順著上越城往南一直走,十多里外有個村,叫做井大村?!?/p>
“那位老婦人剛才提的?!绷质桕啦惠p不重地說了一句。
奚禾一頓,道:“是?!?/p>
“井大村是奶奶的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