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老婦人說的那番話,她也不敢輕易靠近,而是試探著問:“奚姑娘,婆婆是不是有癔癥?她前頭一直在說著一些奇怪的話”
“???說了什么?”
“說你死了,還有,你被人殺了”
“這樣嗎?”奚禾反手關(guān)上門,攔下了老婦人,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我的好奶奶,說了不該說的話后,要去哪兒???”
她的神態(tài),聲調(diào)還有語氣,與昨日截然不同,沒有溫婉,沒有賢淑,只剩陰惻惻,儼然如換了一個人。
但真正讓莫祈君感到頭皮發(fā)麻的,還要數(shù)老婦人對奚禾的態(tài)度。
面對作為她孫女的奚禾,她驚恐到腿都軟了,哆嗦著喊道:“是你!是你殺了阿禾!”
莫祈君當(dāng)然能夠認(rèn)為,老婦人如今是昏了頭,看到一個人就會對一個喊同樣的話,可她轉(zhuǎn)而望向奚禾時,奚禾卻失望地?fù)u了搖頭。
“哎,這才過了多久,就又想起這件事了?”笑著笑著,那眼眸一下子就冷了,“你這個冷血的女人,別的事情都能忘,別的人都能忘,偏偏你這個孫女,永遠記得,可笑的是,只有利用這個身份在你身邊,你才不會排斥!”
明白過來大致真相的莫祈君震撼無比:“你不是奚禾,你到底是什么人?”
而老婦人則什么都聽不進去,只重復(fù)著:“把阿禾還給我,把阿禾還給我”
“奚禾”輕蔑的視線先后落在老婦人和她的身上:“放寬心,你們兩個人的訴求,我都會滿足,一個一個來。”
“首先是小姑娘你的問題。”
“奚禾”不緊不慢地任由老婦人拉扯衣裙,同一張臉變了氣質(zhì),連面相都變了:“我的確不是奚禾,至于我是誰,說了,或許只有你那位什么祭壇祭祀都了解的表哥會知道,而你,大概率是沒有聽說過的。”
“與其對牛彈琴,倒不如讓我告訴你一些更有意思的事情?!彼龜n了攏頭發(fā),“比如,你要找的那個駕乘黑馬來此的老女人,就是我。”
一個接一個與預(yù)想截然不同的事實砸在身上,莫祈君直不起腰來,只能盡量去找合理的答案:“你是傀人?”
“奚禾”食指纏繞發(fā)絲,挑了挑眉:“很遺憾,我并不是。”手上動作一停,指尖輕飄飄地朝向她,“不過我知道,小姑娘你是,對么?”
莫祈君眼皮一跳,差點動彈不得,靠指甲扎入掌心,才能緩緩?fù)笸巳ァ?/p>
笑而不語看她拉開距離,“奚禾”指頭一曲,指尖打著轉(zhuǎn)落于跌在地上還在復(fù)述同樣話語的老婦人身上,輕松道:“我還可以告訴你,她,也是傀人,當(dāng)然,出自我手?!?/p>
“你殺了真正的奚禾,又把婆婆做成傀人。”無言良久,莫祈君找回聲音,“你策劃這一切有何目的?”
“奚禾”看著她,笑得更歡:“想拖延時間等那兩個小伙子回來?我怎么會給你這個機會呢?”
見心思敗露,莫祈君索性不裝了,袖里滑出匕首就朝著“奚禾”沖過去,“奚禾”卻不躲不閃,拿出一個鈴鐺,隨意搖了搖。
眨眼間,莫祈君與老婦人的動作都慢了下來,莫祈君半跪在地上,與昨夜一般,除了抱著疼痛的腦袋什么也做不了。
那鈴聲比之昨夜類似又不盡相同,莫祈君只覺頭昏腦脹,拍打腦袋想要努力找回意識,卻根本于事無補。
“別著急呀小姑娘,我會讓你犧牲得明明白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