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回京都那幾年,身子不算好,病了那么多次,不是沒求到你那,你不曾有一次,為我診治瞧過病。
甚至,你連看都沒看,就篤定我是裝病,不是一次兩次了。
故而,你這般的醫(yī)術(shù)醫(yī)德,還有對我的兄妹情分,你捫心自問,你有哪一點,值得讓我回頭,讓我相信,讓我后悔呢?”
薛凝只覺得當(dāng)初的自己,為了討好薛家這些人,實在是太卑微了,活得不通透。
她總覺得,她拼命討好他們所有人,就是贖罪了。
可她欠的人,始終是三哥,而并不是他們薛家的這些人。
薛玉郎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但最后,還是沒臉辯解,莫名覺得心虛羞愧。
薛玉郎有些失魂落魄的走了,剛巧遇見了薛嚴(yán)。
薛嚴(yán)見他的樣子,直接嘆了口氣,“你剛剛是遇見薛凝了嗎?”
薛玉郎點頭,“我聽門房說她今日出府了,想著這個時辰她應(yīng)該會回來,就等在了門口。
我只是想求她我想回宮里當(dāng)太醫(yī)罷了她還是怨我,她她如今戶籍都不在薛家了”
薛玉郎還是不能相信,“薛凝真的是瘋了嗎?對家里人就這般有隔夜仇,無論怎么求她,她都不想原諒我們。
可她日后嫁入東宮,有朝一日,太子若是繼承大統(tǒng),那她就是皇后,她沒有娘家,怎么可能守得住她的位置呢!
哪兒有出嫁的貴女,敢跟娘家斷了關(guān)系的,還不是要指望我們這些兄長弟弟”
薛嚴(yán)半晌開口,喃喃道,“可你忘了,薛凝不是尋常女子。她在意的東西,比金銀權(quán)貴還要珍貴,我們辜負(fù)了真心,就再也給不起了”
薛嚴(yán)心中沒有怪薛凝,只是可惜,如今薛家,就他還沒有求到薛凝面前,想要謀取好處。
不是薛嚴(yán)不想借力,而是薛嚴(yán)有自知之明,知道去了也是自討沒趣罷了。
薛玉郎還是不死心,“宮宴這么大的事情,六弟都沒有回家一趟,我這就出去尋他,讓他回來,今日我瞧見是東宮的馬車送薛凝回來的。
沒準(zhǔn),她跟太子殿下不日就會成婚,六弟還是在家比較好,等婚宴那日,我們都好好表現(xiàn)。
大哥背著薛凝出嫁,她會想起來薛家的好的”
薛玉郎只能這樣安慰自己,若是以前,他被薛凝這樣說,早就惱羞成怒了,可如今,他也學(xué)會了像現(xiàn)實低頭。
因為他知道,除了薛凝,這家中,恐怕沒有人能幫他重新回宮當(dāng)太醫(yī)了。
薛嚴(yán)沒有攔薛玉郎,“罷了,你去吧。”
而薛嚴(yán)想了想,還是又去找了溫氏。
薛嚴(yán)沒想到的是,溫氏的院子里,薛明珠還有薛有道全在。
而三個人的臉色都不算好看,顯然剛剛是爭吵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nèi)饲埔娧?yán),溫氏臉色才柔和一些。
“阿嚴(yán),你回來了?”
“既然人齊了,那便全家一起用晚膳吧。”
薛有道自然而然的開口,許是想起,他們一家人許久沒有一起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