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桃揉著被捏疼的手腕,柳眉倒豎,又驚又怒:“謝云景,你發(fā)什么瘋?圖紙不看,捏我手干嘛!”
謝云景被她吼得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桌案上,震得油燈都晃了晃。
他臉上血色褪盡,又迅速涌上更深的紅,眼神慌亂地四處游移,不敢再看她。
巨大的窘迫和一種被自己蠢到的羞憤感,如同海嘯般將他淹沒。
他張了張嘴,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團滾燙的棉花,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沈桃桃看著他這副活像被捉奸在床、又羞又臊、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的狼狽樣,再聯(lián)想到他剛才莫名其妙地瘋狂做俯臥撐,還有那桶熱氣騰騰的洗澡水
一個極其荒謬、卻又無比清晰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劈開了她遲鈍的神經(jīng)。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抬起那只被捏過的手腕,指尖顫抖地指向謝云景,又指了指那桶還在冒熱氣的洗澡水,最后指向地上那攤被汗水洇濕的深色印記
“你你你你”她結結巴巴,聲音都變了調(diào),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天大秘密,“謝云景!你該不會該不會以為我今晚來是是”
后面那幾個字,她實在羞于啟齒,憋得臉都紅了,只能用手胡亂地比劃著,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一種“你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的匪夷所思。
轟!
謝云景只覺得腦子里最后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崩斷了。
沈桃桃那副“你居然有這種齷齪想法”的震驚表情,像一個巨大的巴掌,狠狠扇在了他臉上。
一股巨大的羞恥感混合著滔天的怒火,沖破了他的理智。
他背過身,一拳拳狠狠砸在堅硬的石墻上。
“砰!砰砰”
沉悶的巨響震得屋頂?shù)幕覊m簌簌落下。
他背對著沈桃桃,寬闊的肩膀劇烈地起伏著,緊握的拳頭上,指關節(jié)處瞬間破皮,滲出了殷紅的血珠,混著墻上的灰土,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