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冬窩子剩下的事,就拜托你們了?!弊楷斏┳痈茸o(hù)車走之前,千叮萬囑,“你們要怪哦,一定要聽胡梭哥哥和陳先生的話?!?/p>
兩個孩子就在冬窩子的帳篷前懵懂地點點頭。
“放心吧,嫂子。就通通交給咱:孩子、羊、駱駝——”說著這些,胡梭逐漸心里沒了底氣,這“孩子、羊、駱駝,”哪一樣是他能照顧的,可是為了讓卓瑪嫂子放心,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陳工一起扛起這差事了。
等救護(hù)車走了之后,冬窩子就陡然安靜了下來。
兩個常年跟電路板、無人機(jī)和代碼打交道的大男人,跟兩個孩子面面相覷,羊圈里還有一群餓得咩咩叫的羊,冬窩子前面還有一只不耐煩刨著蹄子的駱駝,帳篷前那只牧羊犬也沒閑著,一只在兩個陌生男人的腳下嗅來嗅去,保持著警覺。
看著夜色漸漸沉。
“好,開始吧?!焙髷]起袖子,他大概的意思是開始干活吧,可是從哪里開始呢?
這個時候,卓瑪?shù)男鹤又噶酥秆蛉Γ骸啊暗谩萌ノ顾鼈兞恕!?/p>
順著小兒子的指尖看過去,居然是一群餓得“咩咩”直叫、開始用角頂撞圈欄的祖宗。
“哎,羊不是很溫順嗎?怎么就那么急躁呢。”胡梭連草料在哪里都不知道。
“它們一天沒吃了?!毙鹤犹嵝颜f。
“哦——”這下人們才明白,為了找桑杰大哥,卓瑪嫂子也顧不上喂羊了。
“去吧?!?/p>
到了羊圈前,除了鼻息之間聞到的那一股羊騷味外,就是烏泱泱一片躁動的毛茸茸生物,造成的視覺沖擊,陳工當(dāng)場就杵了,下意識地后退半步:“怎…怎么喂?直接把草扔進(jìn)去?”
關(guān)鍵時刻,卓瑪?shù)男鹤映洚?dāng)起了指揮的任務(wù),他指著氈房后堆著的干草垛:“叔叔,要先把那里的草抱過來,放進(jìn)食槽里?!?/p>
“好嘞。”兩個大男人如蒙圣旨,立刻沖向草垛。
“我來吧?!焙笞愿鎶^勇,鉚足了勁,抱起一大捆幾乎比他還要高的干草,就要往羊圈里面鉆。
可是這哪容易?那干草粗糙扎人,碎屑直往他脖子里鉆,抱著久了,甚至覺得身上癢癢的,想打噴嚏。
食槽就在圈欄那邊,胡梭想也沒想,就打算憑借“過人”的身手,直接跨過那半人高的木質(zhì)圍欄。
懷里的草料本來就遮擋了視線,他一條腿剛笨拙地抬上去,就重心不穩(wěn),一個踉蹌,整個人頓時搖搖晃晃,眼看就要連人帶草一頭栽進(jìn)羊糞堆里。
看著他那慘狀,陳工和孩子們都不忍直視。
胡梭倒也樂觀,拍了拍身上的羊糞:“沒事,沒事。”
結(jié)果,卓瑪?shù)男鹤泳椭钢鴩鷻诹硪粋?cè)一個明顯用皮繩拴著的活動?xùn)艡陂T說:“胡梭哥哥,有門,在那里?!?/p>
胡梭明顯一楞,原來羊圈不是跨過去的?
陳工看著胡梭頭頂沒摘下來的草料,先了一楞,最后還是忍俊不禁:““哈哈哈!胡梭,有門你不走,非要跨欄!”
末了,繼續(xù)補(bǔ)刀,”你以為你是劉翔啊?還是打算給羊表演個餓虎撲食?”
陳工的話也沒什么錯,胡梭剛剛撲上羊群的模樣,確實有幾分餓虎撲食的神韻。
胡梭狼狽得很,臉臊得通紅,嘟嘟囔囔地說:“我…我這不是沒看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