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紜有些失語地看著謝梓煦。
謝梓煦臉上的神色相當真誠,真誠到讓人想打他的程度。
就算不是這張臉,光憑這張嘴和這個令人討厭的氣質,也沒人能冒充謝梓煦。
好一會兒,林紜才從被謝梓煦無語到的狀態(tài)中脫離出來,她起身:“還請殿下隨我過來?!?/p>
雖然林紜肯定謝梓煦對自己沒有意思,但畢竟現(xiàn)在葉容九不在府上,而謝梓煦明擺著就是不想讓國公知道這件事,林紜還是和謝梓煦保持點距離比較好。
明天葉容九就回來了,只要忍過這一個晚上就好了。
“殿下如果有什么事情,喊外邊的人就行,我今天不會在這邊?!绷旨嬎紒硐肴?,最安全的做法還是不住在四海院。
謝梓煦也不是很介意的樣子:“好,給你添麻煩了。”
“不麻煩,畢竟這也算是計劃善后的一部分?!绷旨嬕Σ恍Γ母艺孀屩x梓煦低下頭來,讓四海院里的下人注意謝梓煦的吩咐,趕緊去了疏風閣。
回到疏風閣,林紜道:“春喜?!?/p>
“夫人,屬下在。”春喜不知道從哪里跳了下來,半跪在林紜面前:“夫人有什么吩咐嗎?”
林紜道:“去查一查郁家最近的支出,以及郁明山的蹤跡。”
“是?!贝合矝]有多問,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春喜便不見了身影。
如果郁家真要摻和這一腳的話,她不介意把郁晚瑤也拖下去的??粗x梓煦的態(tài)度,對郁晚瑤是非常不假辭色的,就是不知道為什么謝梓煦能容忍郁晚瑤這么久。
難道謝梓煦真的對郁晚瑤有什么感情嗎?皇家之人,還是那種性子,真的有可能嗎?
“夫人,太子殿下就這么在府上住下了嗎?不告訴國公一聲嗎?”酒兒頗有些擔憂地問道,林紜點了點頭:“這件事情畢竟知道的人不多,至于太子,明日葉容九就回來了,讓他們兩個去交涉去。”
酒兒嘆了口氣,忍不住道:“夫人,您這個計劃太冒險了,哪有……”“我不過是借題發(fā)揮罷了,是商鶴卿的想法瘋狂。”林紜勾了勾唇角,“他要自尋死路,我沒有道理不成全他吧?”
“那夫人接下來要怎么做?”酒兒問道。
“如果沒有意外……”林紜的話說到這里忽然住了嘴,始終沒能消去的不安,和始終沒有得到應驗的場景,會不會讓接下來出現(xiàn)意外?
她無法篤定地說出,接下來可以按照葉容九和自己的設想往前走。
那應該做什么呢?
林紜沉吟一會兒,忽然笑了:“酒兒,我不在府上的時候,看好葉容九?!薄胺蛉耍@話是什么意思……”酒兒的話音還沒落下,林紜便抬起了手,“剩下的事情,等葉容九回來再說?!?/p>
京城的這一個晚上,注定也是很難平靜的。
各個皇子的黨派挑燈夜戰(zhàn),紛紛在商量接下來怎么做,這一下三個皇子全沒了,想換人支持也沒人了。
而被盛和帝欽點的左右相也湊在了一起,只不過這兩人湊在一起并不是在商討以后怎么辦。
兩位相爺作為兩朝元老,對于朝堂風向的變化比誰都要看得清楚,見過的大場面也格外多,雖然這次的事情來得格外突然,但是正因為太突然,沒有任何預兆,反而有一種很微妙的荒唐之意。
有種所有的一切都是被演出來的一樣,浮于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