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四海院和疏風閣的分岔路口,葉容九沒有絲毫猶豫地跟著林紜往疏風閣去。
林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跟過來干嘛?”“這不明顯嗎?”葉容九理直氣壯,“你還真讓我回四海院面對太子嗎?”
“這個時候,殿下已經睡下了吧……”林紜扯了扯嘴角,“你不喜歡太子嗎?”
“也不是不喜歡吧……”葉容九說起這個,神色有些復雜,比起厭惡來說,更像是一種難以形容,“太子殿下……你也接觸過這么多回了,太子殿下的性子你也應該了解一二了。”
“殿下他,有的時候確實有些煩人?!?/p>
林紜沒想到葉容九就這么直接把這話說了出來,不由得莞爾,不過一想到謝梓煦那副欠揍的模樣,哪怕對方是太子,也是挺煩人的。
一瞬間,她和葉容九共情了。
“算了,你跟我回去吧。”林紜嘆了口氣。
葉容九頗為沉痛地點了點頭:“多謝收留。”
疏風閣里也是一片漆黑,除了葉容九手上的燈籠發(fā)出的微弱光亮,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微不可聞的風聲圍繞著兩人。
林紜推開自己的臥房,酒兒被她打發(fā)去睡覺了,外面沒有一個守夜的人。
燈籠被葉容九放在桌上,轉身的一剎那,門口的兩盞燈已經被林紜點亮了。
“你不睡覺嗎?”葉容九問道。
林紜走過來:“暫時睡不著,你困了嗎?”“陪陪你?!比~容九搖了搖頭,坐在林紜對面。
“好?!绷旨嬕沧讼聛?,但是坐下之后沒有說話,和葉容九對坐,沉默了許久。
忽然,葉容九開口了:“你打算如何脫身?”“自戕如何?”林紜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了一句。
反正她毒不死,不如用服毒來脫身。
“一定要選擇死嗎?”葉容九微微皺了皺眉,“你不回來了嗎?”
“忘了。”林紜一怔,隨即輕輕“嘖”了一聲,“但這種方式什么后顧之憂都沒有,頂多回來的時候麻煩了一點?!?/p>
葉容九搖頭:“到時候是我來審你,你直接離開就行,不必有什么后顧之憂?!?/p>
“真的嗎?你就這么自信?”林紜微微瞇起眼睛,雙手托著兩腮,好整以暇地看著葉容九:“我不死,真的有人會放心嗎?”
“會?!比~容九很篤定,“我說會就會?!?/p>
“因為你是我的夫君嗎?”林紜驀地笑了起來,昏黃的燈光下,氤氳出一點柔情和曖昧。葉容九定定地看著林紜,輕聲道:“當然。”
翌日。
林紜醒來的時候,葉容九已經上朝主持大局去了。
酒兒端著盆進來,道:“夫人,春喜回來了?!?/p>
“讓她進來吧?!绷旨嫹鲋惭叵铝舜?,靠著床沿緩了緩,坐在了梳妝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