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塊浸了墨的絨布,緩緩蓋過騰沖的屋頂。
我來到了葉冰清的別墅。
門鈴按到第三聲時,門內(nèi)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葉冰清倚在門框上,月光淌過她的肩頭,在旗袍開衩處折出細(xì)碎的銀輝。
“快進(jìn)來?!彼齻?cè)身讓我進(jìn)屋,客廳的水晶燈換了暖光,照在她臉上,能看見頰邊淡淡的紅暈。
她顯然精心打扮過,唇釉是豆沙色的,襯的膚色像上好的羊脂玉,連耳墜都選了水滴形的翡翠,在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
“等很久了?”我反手帶上門,空氣中飄著她慣用的蘭花香,混著剛泡好的龍井茶香。
“剛回來?!彼D(zhuǎn)身去倒茶,旗袍的擺尾掃過地板,“今天去賭石場了?”
“嗯,收了幾塊不錯的料?!蔽铱粗谋秤埃墙芈对谄炫弁獾酿┩?,比茶盞里的月光更白,“你呢?家族的生意忙嗎?”
“還好。”她把茶杯推給我,指尖避開我的觸碰,“聽說白家和劉家的人也來了,你最近別去高檔區(qū),那些人不好惹?!?/p>
“你擔(dān)心我?”我故意湊近,呼吸拂過她的耳畔。
葉冰清猛地后退半步,撞到茶幾,茶盞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我是怕你出事,影響葉家的生意。”她別過臉,耳尖卻紅得像熟透的櫻桃,“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張揚(yáng)?!?/p>
“分手了就不能關(guān)心彼此了?”我看著她眼底的掙扎,像浸在水里的墨,濃淡難辨,“你心里要是真沒我,就不會打扮得這么漂亮……”
她的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出反駁的話,只是端起茶杯抿了口,指尖微微發(fā)顫。
我忽然明白了她的癥結(jié)。
不是不愛,而是跨不過去的坎——李箐的存在像根刺,讓她既放不下驕傲,又舍不得舊情。
“我有個辦法?!蔽曳诺吐曇簦Z氣帶著點(diǎn)神秘,“你看這樣行不行?”
葉冰清抬眼望我:“什么辦法?”
“我擅長用真氣易容,不用藥物,不用面具,比最高明的化妝師還厲害。”我凝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可以變成另外一副模樣,用新的身份和你談戀愛。這樣……你就不用為難了?!?/p>
她的瞳孔倏地收縮,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你騙我的吧?你不是普通人嗎?怎么會……”
“遇到點(diǎn)奇遇,得了本修行功法,如今我也是修士?!蔽倚χ郑鏆庠谡菩牧鬓D(zhuǎn),像團(tuán)透明的水,“你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