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終極一招,不如說是最返璞歸真的一劍。
沒有光華,不生風雷,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劍,卻是為了斬斷這世間所有因果。
將這凡塵全部斬斷,于是世間僅留一個“我”,一個自由自在、無根無往的“我”。
這一劍既是毀滅,又如新生。
侯今越眼睜睜地看著姜昭揮出輕飄飄的一劍,臉上的表情無悲無喜,仿佛先前的諸多嘲諷與矛盾都不復存在一般。
下一秒,他便被擊飛出去,重重地摔落在擂臺之下,而擂臺上原本堅固的結界,竟也被那輕飄飄的一劍劃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縫。
“竟然——竟然——”
侯長老在高臺之上遙望著擂臺。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侄孫這么多年的藏拙,與其說是“低調(diào)”,不如說是極端的“自傲”。
他認為自己一旦出手,便會成為攪動玄天大陸的風云人物,因此執(zhí)意將自己的閃亮登臺定在了天驕大比的現(xiàn)場。
如果只是遇到花拂衣,能夠把花拂衣的底牌逼出來已經(jīng)足夠令人驕傲。
可偏偏他又遇到了姜昭。
甚至被姜昭現(xiàn)學現(xiàn)賣,打敗得徹徹底底。
侯長老一方面擔心侄孫道心受損,此后再難存進;另一方面又覺得姜昭才華橫溢到“妖異”的程度,僅僅是金丹之境,便能一劍斬破千年來無人撼動過的擂臺結界——
倘若任其發(fā)展下去,劍宗恐怕永遠要屈居于太羲門之下,再無成為宗門之首的可能。
劍宗宗主莫霜天心里的盤算要更多一些。
除了劍宗的地位之外,他更擔心的是自己剛收的義女宋懷音。
宋懷音與姜昭積怨已久,二人日后必有一戰(zhàn)。
宋懷音是自己失而復得的“女兒”,是被落雪劍認可的心思澄澈之人,那么真相就只有一個了——
姜昭心思惡毒,手段刁鉆,若再任其發(fā)展下去,修真界危矣!
姜昭站在臺上,感受著周圍人微弱的敬佩和微妙的敵意。
“下一個吧,還有哪位道友要上來切磋?”
她一臉和煦地看向臺下。
“我認輸!”一個瘦弱男修飛速地沖上擂臺邊緣,舉起手來高聲喊道,“我認輸了!”
“呃,好……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