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十二月,縱使是長夏無冬的城市,夜晚也難免多了幾分寒意,吹來的風(fēng)都涼颼颼的,讓南舒晴下意識撫了撫光潔的手臂。
“南小姐,您回來啦,今天又這么晚么?工作真是辛苦!”開口的兩句絮叨結(jié)束后,看著眼前人略顯單薄的衣裳,男人便有些局促地提出自己的殷切希望,“今晚有些冷,我這里有熱茶,剛泡好的,您要不要喝一杯。”
小區(qū)門口的年輕保安殷勤地跟她打著招呼,她微笑沖他點了點頭,神情溫煦地寒暄了兩句,便叫那人高興得找不著北,眼不眨地定定盯著她離去的搖曳倩影。待實在看不見她身影了才依依不舍地回頭,手里定定握著那杯只是被美人輕輕握了一下卻未曾下口的茶水,他緩緩將茶水倒掉,將杯子收拿了進去,放在一堆了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物品里,那些都曾是他費盡心思討美人歡心的物品,卻沒有一次成功,這個工作結(jié)束后,他才打了電話催人來換班,這一天的工作也到此結(jié)束。
南舒晴到了公寓樓下,習(xí)慣性地抬頭看了看自己公寓的窗戶,亮著燈,她皺了皺眉,同時也慶幸地舒了一口氣,還好她今天選擇過來這邊了,這人找她的次數(shù)越來越頻繁了,叫她最近有些苦于應(yīng)對了,好不容易出差一段時間,看來是提前回來了。
南舒晴口中的那人,自然就是那背后的靠山,不過不是金主,要讓南舒晴放下身段尊嚴當金絲雀的人還沒出現(xiàn)呢。
薛曉終歸還是低估了南舒晴的本事,她要沒不勾搭,要勾搭,肯定挑最好的上了,當公司員工還在為公司被收購易主而人心惶惶時,南舒晴便已經(jīng)盯上了即將空降成為執(zhí)行董事的俞初庭,做足了資料,這位俞氏集團的大小姐,剛從國外回來,家里給她盤下這公司,也不過是學(xué)成歸來的大小姐的大型玩具給她練手經(jīng)營罷了。
倆人相識是在公司第一次年會,其實在那之前南舒晴為了進一步摸清這人的脾性已經(jīng)想方設(shè)法在她面前露過幾次面,發(fā)現(xiàn)這大小姐純情得很,勾引她的人不在少數(shù),明明她才是alpha,卻每每像是被調(diào)戲的小小媳婦似的,面紅氣短地逃離??磥硭齻兗易鍖@位大小姐的培養(yǎng)工作做得很不錯,起碼潔身自好,叫南舒晴更加心動了,這人很適合做情人,純情的一般都好糊弄,調(diào)教起來也聽話。
而倆人真正進一步相識,是因為原本從來不屑于參與公司年會南舒晴,在那一次破天荒身著高級禮服擔任了一次主持人,出類拔萃的魔鬼身材和漂亮臉蛋,以及那股清冷孤傲的氣質(zhì),在聚光燈下更顯耀眼無比,幾乎將所有alpha撩得蠢蠢欲動,一時間連俞初庭那一桌高層,都交頭接耳的討論起來公司哪個部門收藏的這號人物。
原本興致乏味的俞初庭在看的那一瞬,眼眸也亮了亮,但是自身的教養(yǎng)和禮節(jié)不允許她對oga露出像旁人那般赤裸裸的貪慕之色。在依稀聽到周圍人毫不掩飾的覬覦話語時,她卻情不自禁地皺了眉,仔細看了看臺上優(yōu)雅從容的女人,回憶起那張優(yōu)越精致的臉蛋仿佛見過幾次。
是的,南舒晴之前每一次在她眼前的一晃而過,其實她都有印象,只能說南舒晴這樣的存在,很難有人能忽視她的出現(xiàn),哪怕她只是呆在角落里。
年會結(jié)束后,南舒晴提著小包在公司樓下門口等著,身上一件薄薄的外套遮擋著原本裸露在外的雙肩,由于禮服裙擺過長,她只能自己用手提著,身旁無人相配,在來往的三兩人群中顯得,顯得尤為醒目耀眼,俞初庭在車內(nèi)遠遠看著那一輛輛從公司車庫駛出的豪車刻意在她身邊停下,交談中,南舒晴始終那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面上是柔雅得體的微笑。
眼看那些身居上位并且在宴會上對其毫不掩飾齷齪心思的家伙竟然沒有一個為難她的,這讓俞初庭不禁好奇起南舒晴是用了什么辦法應(yīng)付那群人。
鬼使神差地她也將車開到了南舒晴身旁,“南小姐,需要我送你回去么?”話一出口,俞初庭才發(fā)現(xiàn)她對這人的心思其實也不單純,明明看南舒晴這副模樣該問人家是否在等人才是,她卻像那些人一樣,將她往自己車上引,仿佛有心誘拐獵物進領(lǐng)地的獅子,其心昭然若揭。
南舒晴稍顯猶豫,隨后拉開副駕駛車門坐了進去。實際上她一直就等著這輛車的出現(xiàn),俞初庭為人低調(diào),車子也只是市面上并不算少見的進口車,這倒給倆人都行了方便,沒有多少人知道這臺車就是她的,三兩的圍觀群眾也只是暗暗驚訝于有眾多選擇的南舒晴眼光倒是意外獨特。在眾人看來,南舒晴沒有選擇前面那些豪車是意料之外并且讓人膈應(yīng)的行為,至少,一個人不該太過完美,讓人毫無詬病之處,要不然太讓人嫉妒了,當然了,今天過后,只要某些人樂意,還是能夠增添一個南舒晴眼光差,并且自視清高的談資。
而南舒晴這一行為,讓俞初庭心中的猜測又篤定了幾分,以她的身份地位,縱使她足夠潔身自好,但對于某些潛規(guī)則,也是一點就通。不過她還想再確認一下,便開口朝身旁人問道,
“南小姐剛剛拒絕了很多人,讓我沒想到自己是那個成功贏得青睞的幸運兒?”
南舒晴像是猜到她會問這個,不緊不慢用話敷衍過去,“可能是因為俞總年輕好看,讓我不忍心拒絕你的好意?!钡浆F(xiàn)在一切按她預(yù)想的方向發(fā)展,不過她可不想做那先捅破窗戶紙的人,她必須做主導(dǎo)的那個,而不是被動的那方。
俞初庭也為她這樣隨意回答,而疑惑了片刻,她以為這些明顯帶有目的性的oga,到現(xiàn)在該順著她的意思表態(tài)了才對,她自認為剛才的話語還算有禮貌風(fēng)度。
難道南舒晴還打算讓她先開口么,這對于俞初庭而言有些匪夷所思了,也不符合她的作風(fēng)。
車廂內(nèi)陷入短暫的沉默,南舒晴只是有些疲憊地靠著座椅小憩,這也讓俞初庭有了偷偷打量她幾眼的機會,說實話,南舒晴是那種一眼看去便容易叫人生出占有欲的存在,就像是在拍賣會上看見了一個難得驚艷的藏品,叫人想收入囊中,俞初庭毫不懷疑,今晚這晚宴會上所有的alpha都是同樣的想法。
俞初庭出于自身原因,還是有些猶豫了,這一猶豫,就到了南舒晴的住處,是個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小區(qū),是俞初庭平日里幾乎沒有機會踏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