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京城還有數(shù)日路程時,一匹快馬攜著京中密報而來。
錦衣衛(wèi)指揮使沈逸辰“殉職”的消息傳回昌平伯府,伯沈聞達(dá)聞訊悲慟過度,當(dāng)場吐血昏厥,后強撐著身體辦完喪事后,再次昏迷,至今未醒。
昌平伯府老夫人也難以接受,也一病不起。
沈聞柏在上次林萱和沈逸辰離開后,也悄然離開了伯府,不知所蹤。
伯府一時間沒了主事的人,原本陷入昏迷的陳如蘭突然醒過來,趁機逃了出去,蹤跡全無。
錦衣衛(wèi)內(nèi)部因群龍無首,各方勢力對指揮使寶座的爭奪已趨白熱化,幾近失控!
瑞王一黨,最近在朝堂上動作頻頻,種種跡象表明,他們醞釀已久的大動作,恐怕已近在咫尺……
沈逸辰看完信后,沉默不語。
林萱看見信中所說的“昌平伯府老夫人”,想起幼時宮嬤嬤說的,老夫人容不得你。
“你與老夫人的關(guān)系,是不是不像表面看起來那般?”
她還記得從前,沈逸辰日日都要去老夫人的院子問安。
提到老夫人,沈逸辰眼中覆上一層冰冷的寒霜。
他握住林萱的手,指尖微涼。
“我從前去她院子晨昏定省,你以為是真的去關(guān)心她嗎?”
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不過是因為,她是我母親臨死前,見的最后一個人。我想知道,母親最后到底說了什么,或者,遭遇了什么。”
他眼神暗了下來。
“可惜,那老東西嘴硬得很。那一年,我日日去‘盡孝’,明里暗里試探,甚至故意激怒她。她氣得發(fā)抖,卻依舊能忍下來,半個字都不肯吐露。這本身,就很說明問題?!?/p>
林萱若有所思。
“從前在伯府,我就覺得老夫人對陳如蘭的態(tài)度很奇怪。陳如蘭暗害嫡子,還給沈家人下毒,老夫人卻還能輕拿輕放,甚至是有些縱容包庇的意味。”
她腦中靈光一閃。
“上一次恭嬤嬤出來指證陳如蘭,所有的矛頭都指向陳如蘭,卻根本沒有提到老夫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這太不尋常了!”
她用力的拍了一下手。
“我之前查的方向,可能本就錯了!也許,老夫人根本不是被陳如蘭蒙蔽!也許,她就是陳如蘭背后真正的那個人!是她,一直在暗中操控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