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站長辦公室的門虛掩著,里面?zhèn)鱽淼偷偷恼勗捖暎@然正在招待客人。
林穗穗腳步一頓,往后退了半步:“里面有人,我還是在外面等吧。”
“沒關(guān)系,我爸跟熟人談事,不礙事的。”吳景越剛要推門。
袁莉莉卻搶先一步,拽著林穗穗的胳膊就往里拉:“別磨磨蹭蹭的,吳站長都等著呢!”
“莉莉你慢點?!鄙蚵鼘幐诤竺?,嘴上假意勸阻,嘴角卻壓不住笑意,伸手在林穗穗背后推了一把:“好好跟穗穗姐姐說就行了,別把她扯摔倒了?!?/p>
兩人一拉一推,林穗穗被裹挾著踉蹌著進(jìn)了辦公室,真是又氣又無語。
這倆人為了找茬,連吳站長在會客都不管不顧。
在領(lǐng)導(dǎo)面前做這種無厘頭的事,簡直蠢得可笑。
辦公室里的幾人果然都停下了談話,吳站長推開辦公室里間的門,讓他的“客”先進(jìn)去了。
吳站長放下手里的搪瓷杯,看到涌進(jìn)來的一群人,眉頭微蹙:“這是怎么了?都進(jìn)來做什么?”
“吳站長!”袁莉莉搶在林穗穗前面開口,故意提高了音量:“林穗穗同志是來換筒子樓的房子的,她原來住的那間昨晚燒了,現(xiàn)在沒地方住了!”
吳站長的目光落在林穗穗身上,神色緩和了些:“穗穗同志來了?正好,我這邊已經(jīng)給你準(zhǔn)備好了新的住處,就在筒子樓二樓,朝南的那間。”
說著,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張住房分配表:“你在這兒簽個字就行。”
林穗穗走上前接過表格,沈曼寧和袁莉莉在她身后得意地對視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說:“看你還怎么裝”。
林穗穗低頭提筆簽字,筆尖剛落在紙上,就聽吳站長看向另外兩人:“你們倆怎么也跟著來了?”
袁莉莉立刻接過話頭,語氣里帶著點陰陽怪氣:“我們也是沒想到,穗穗同志能想出燒房子的手段來達(dá)到換房的目的。不過廠里和廣播站愿意再分一套,實在是太好了,這樣她就不用沒地方住,非得賴在別人家了。”
“燒房子手段?”吳站長的眉頭瞬間擰了起來,眼神變得銳利:“這話什么意思?”
沈曼寧趕緊上前一步,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吳站長您別生氣,我也不是故意說穗穗姐姐的。只是她之前一直住在我們家,自從搬去筒子樓,跟我哥見面的次數(shù)就少了。我想著……她是不是只有這樣,才能重新回我們家住呢?”
她說得隱晦,卻把“故意燒房”的罪名死死扣在了林穗穗頭上。
吳站長的面色越發(fā)凝重,看向林穗穗的目光里也多了幾分審視。
沈曼寧心里暗暗得意,正要再說點什么,吳站長卻突然一拍桌子,厲聲喝道:“當(dāng)然不可能!林穗穗同志根本就不可能做這種事!”
他的聲音洪亮,震得辦公室里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