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時雁被她說得好笑,嘴唇有些白:“不一樣嗎?不一樣是你眼前的人?”
寧魚看著他片刻,瞧著很是認真地搖了搖頭:“不是,不一樣,你不是他?!?/p>
看著她俏臉上那抹執(zhí)拗,像極了他十八歲離開福利院之后,有一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沒空去看她,她和他賭氣的時候出現(xiàn)的孩子氣模樣。
厲時雁太熟悉她,太了解她了,甚至比她自己還了解她,這會兒正賭氣呢。
要不是左棠棠給她喝了點酒,這會兒才不可能露出這么孩子氣好說話的模樣。
她清醒的時候賭氣,那他是根本別想碰到她的。
厲時雁這會兒也是把她當(dāng)小孩子哄了,從善如流:“那小魚說說,哪里不一樣?”
一聽見這話,他哄的那“孩子”更來勁兒了,一個翻身就跨坐在他的腰腹間,雙手捏著他的臉頰,仔細看看:“第一個不同就是……我小哥那張帥臉上白白凈凈的,除了有時候會黑一點,但是別的什么都沒有。你…你比他多了兩條皺紋?!?/p>
厲時雁:?!
一句話真氣得厲時雁一個用力就做起來,靠在沙發(fā)背上,讓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直接微彎直接在她額頭上狠敲了一下:
“厲小魚,你再說一遍??”
寧魚被他敲得疼,那一下他故意的,確實疼。
她揉了揉額頭,憤憤不平地看著他:“本來就是多了兩條紋,還不讓人說真話了??哪兒有你這么專權(quán)獨斷的人?我還沒說實話呢,你眼角,就眼角,你自己沒發(fā)現(xiàn)嗎?你自己什么年紀你自己不知道嗎?”
喝醉了就是喝醉了。
小孩兒就是小孩兒。
就是牙尖嘴利,聽聽這嘴毒的。
偏偏,這小孩兒還是被他養(yǎng)出來的。
她這嘴毒的能力,多半還是被他培養(yǎng)出來的,跟著他學(xué)的。
怎么不算是一種…自己開的箭射中了自己眉心的感覺。
報應(yīng)。
厲時雁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這倆字,一巴掌把她的臉推開了點,虎口卡住她的下巴:“是,我三十二了?!?/p>
他這話說出來是自嘲,以前沒人敢這么說,也不覺得老了。
要是換成了別人聽見了,早就巴兒巴兒地開始捧人了。
偏偏,有人敢,這人還真敢接他的話,還就坐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