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李萬金能在寧安郡坐穩(wěn)棉商頭把交椅。
靠的不是心慈手軟,更不是愚蠢。
兒子?
兒子沒了可以再生,這偌大的家業(yè)要是垮了,他拿什么去生?
但怒火過后,精明商人的算計迅速占領(lǐng)了高地。
綁匪費這么大勁,就為了讓他當(dāng)這個冤大頭?
不對。
這封信的目的,恐怕不是真的要他買回棉花。
如果他真的蠢到照做,那自然最好。
如果他不上當(dāng)……綁匪似乎也沒什么損失。
這封信更像一個圈套,一個陽謀。
他若是聽了,就成了全寧安郡最大的笑話,資金鏈瞬間斷裂。
他若是不聽,把信撕了,當(dāng)無事發(fā)生……那綁匪的目的又是什么?
李萬金忽然想明白了。
這封信,是用來堵他嘴的!
只要兒子還在對方手里。
這封“力挽狂瀾”的信就是懸在他脖子上的狗頭鍘!
他不能聲張,不能警報,甚至不能對外辟謠。
一旦他公開說自己拋售棉花是被迫的,綁匪立刻就能拿出這封信。
證明是他李萬金的兒子“英明決策”,他這個當(dāng)?shù)姆炊闪吮澈笸钡蹲拥男∪恕?/p>
屆時,他李家的信譽將徹底破產(chǎn)!
好一招釜底抽薪!
李萬金靠在椅背上,閉上眼,額頭青筋暴起。
他被架住了。
現(xiàn)在,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神秘的操盤手。
用他李家拋出的棉花,攪動整個北境的風(fēng)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