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nèi),駕駛座上的裴度一張臉陷在暗處,眉骨壓著眼眶,黑眸迸射出幽冷寒光,刺向店門口拉住宋景棠的霍云深。
原來她說的有急事,是見霍云深么?
宋景棠那邊用力掙了一下霍云深的手,沒有甩開,她眉目冰冷:“放手。我朋友來接我了!”
“朋友?”霍云深抓得她更緊,脫口而出,“你有什么朋友,是開得起這種車的?”
話一出口,霍云深就意識到自己說錯(cuò)了。
宋景棠冷笑:“你果然還是一點(diǎn)都沒變?!?/p>
看著宋景棠諷刺的眼,霍云深有一絲罕見的慌亂,他笨拙解釋:“棠棠,我不是這個(gè)意思。我……”
“再不放手,我報(bào)警了!”
“棠棠……”
“她說讓你放手,你是聽不懂人話嗎?”裴度透著戾氣的嗓音,如一把鍘刀切了下來。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霍云深看著逆光走來的裴度,眉頭緊皺,“是你?”
宋景棠趁機(jī)甩開了霍云深的手,快步走向裴度,也許是車燈光太盛,裴度恍惚在她眼里看見了一絲喜悅的光芒。
不是為了霍云深,是因?yàn)樗?/p>
裴度眸光深了兩分。
“裴度…”宋景棠還想說點(diǎn)什么,
裴度先問她:“要跟我走,還是留下?”
他語氣淡得聽不出情緒,可無人知悉,這句話問出口,裴度的心臟也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拎到了懸崖邊。
他成了等待被審判的囚徒。
她是他高高在上的審判長,一句話就定他生死。
“跟你走!”宋景棠沒有絲毫猶豫。
懸崖邊的心臟,被穩(wěn)穩(wěn)接住,那些叫囂著毀滅的欲望,偃旗息鼓。
她不知道,她一句話救了他。
“上車等我。”裴度反手拉開車門,黑眸冷冷盯著追上前一步的霍云深,警告意味極濃。
宋景棠配合地坐上車,裴度關(guān)上車門。
他迎著霍云深走過去,一身狠厲霸道的上位者氣場,竟壓了霍云深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