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若向陸伯宏鄭重一禮:“勞煩阿兄送母親去縣衙?!?/p>
她抬起臉,眸色如霜,“今日,女兒不得不行這忤逆之事了?!?/p>
屠氏身子猛地一顫,臉色刷地慘白。
這賤丫頭竟真要送親娘見官!
“娘不如死了干凈……”
“這日子沒法過了……”
她突然癱坐在地,捶胸哭嚎。
陸伯宏手足無措地去扶:“阿娘您別……”
“你們要是敢押我去衙門……”
屠氏突然指向墻壁,“我這就撞死在這兒!”
陸昭若緩步上前,指尖輕點斑駁的墻面:“阿娘這些年說了十七次要撞墻?!?/p>
她忽然冷笑,“可這墻上怎么連道刮痕都沒有?”
“那今日便撞個明白?!?/p>
她的聲音輕得像飄雪,卻讓屠氏渾身一顫。
屠氏盯著那堵墻,腳跟像生了根似的釘在原地。
沈令儀教的兩個法子,竟全不管用。
這賤丫頭這般鐵石心腸。
“阿娘怕死?!?/p>
陸昭若忽然俯身,“那就把沈令儀供出來。”
“胡、胡說什么!”
屠氏聲音發(fā)虛,“沈家大姑娘待我,比我的親閨女還親……”
“親閨女?”
陸昭若苦笑:“自女兒嫁入沈家,沈令儀時常女兒母家‘小門戶的窮酸氣,熏得我頭疼’,前些日突然對您殷勤,不過是因為女兒沒給她賭資罷了,所以才利用了你?!?/p>
屠氏別過臉,鼻腔里擠出一聲冷哼。
“若她真比你親閨女還親,為何不自己掏銀子孝敬?反倒攛掇您來做賊?”
“為何那賊人咬定是您指使?而不是說,沈令儀指使的?難道,那盜賊是阿娘找的?真的是阿娘指使的?”
屠氏忙道:“胡說八道,怎可是我指使的?”
陸昭若:“阿娘剛剛也聽女兒說了,按照你的罪行,流三千里折脊杖二十,配役一年?!?/p>
屠氏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