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華宮。
陳鳶正坐在窗前,手里拿著一卷兵書,看得出神。
她今天穿著一身淡青色的宮裝,長發(fā)用一根簡單的木簪挽起,素面朝天,卻依舊難掩那份英氣和美麗。
自從上次和韋長安達成“合作”之后,她就一直很沉得住氣。
她知道,韋長安是個聰明人,也是個狠人。
崔家倒臺,韋長安一步登天,這一切,都在她的預(yù)料之中。
她父親從北境傳回來的消息說,朝堂上的局勢,因為崔家的倒臺,變得更加微妙。
她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能讓陳家,在這場權(quán)力的游戲中,占據(jù)更有利位置的契-機。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貼身宮女走了進來,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陳鳶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
“讓他進來?!?/p>
片刻之后,韋長安穿著那身刺眼的司禮監(jiān)掌印官服,低著頭,走了進來。
“奴才韋長安,參見陳妃娘娘?!?/p>
他的姿態(tài),放得很低,像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前來請安的太監(jiān)。
陳鳶放下手中的兵書,站起身。
“韋掌印,真是稀客?!彼穆曇?,帶著幾分疏離的客套,“不知深夜到訪,有何貴干?”
韋長安抬起頭,臉上掛著一副諂媚的,卻又帶著幾分難以啟齒的笑容。
“娘娘,奴才……奴才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來的。”
“哦?”陳鳶的眉頭,挑了一下,“陛下有何旨意,需要韋掌印親自跑一趟?”
韋長安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那副模樣,像一個被逼著做壞事的小媳婦,充滿了羞恥和無奈。
“陛下……陛下說……”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陛下說什么?”陳鳶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韋長安心一橫,牙一咬,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陛下說,后宮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儲君?!?/p>
“皇后娘娘鳳體違和,不堪重任?!?/p>
“陛下……陛下讓奴才,替她……替她……”
他說到這里,再也說不下去,只是把頭死死地磕在地上,肩膀劇烈地抖動著,像是在承受著莫大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