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調(diào)查（第1頁）

警笛聲劃破夜空。越來越近。

秦東沒有再看地上那灘爛泥一樣的趙天雄。

那個瘋子的狂笑，還在廠房里回蕩。

周少。大禮。送給柳月嬋。

每一個詞，都像一根針，扎進秦東的神經(jīng)。

他轉(zhuǎn)身，走向廠房的陰影深處。肩膀和腰間的傷口，每動一下，都像是被燒紅的鐵棍捅穿。但他沒有停。

他必須在條子包圍這里之前離開。

“秦東！你逃不掉的！你跑不了！”趙天雄的嘶吼從背后傳來，充滿了惡毒的快意，“京城來得天羅地網(wǎng)！你死定了！哈哈哈！”

秦東的腳步?jīng)]有一絲一毫的停頓。

他穿過堆滿廢棄機械的區(qū)域，找到一扇滿是鐵銹的側(cè)門。他用沒受傷的右手，猛地一撞。

“哐當(dāng)！”

門開了。

一股帶著鐵銹和潮濕氣息的夜風(fēng)灌了進來。

他閃身而出，外面是一條荒涼的窄巷。巷子盡頭，是城市的燈火。紅藍交替的警燈，已經(jīng)照亮了廠區(qū)的主干道。

他沿著墻壁的陰影，快速移動。劇痛讓他的額頭布滿了冷汗，失血讓他陣陣發(fā)暈。

他需要處理傷口，更需要立刻聯(lián)系柳月嬋。

趙天雄的話，不是虛張聲勢。

一種巨大的不安，攫住了他的心臟。

他穿過幾條街區(qū)，遠離了那個是非之地。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他從一戶人家的院墻外，扯下一件晾曬的黑色工裝外套，套在身上，遮住了血跡。

他拐進一個無人的死胡同，背靠著冰冷的墻壁，終于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他掏出一部樣式老舊的手機，這是他專門用來單線聯(lián)系的。

他撥通了柳月嬋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就在秦東以為無人接聽時，終于被接通了。

但傳來的，不是柳月嬋的聲音。

“喂？哪位？”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帶著無法掩飾的慌亂和哭腔。是柳月嬋的秘書，小雅。

秦東壓低了聲音，喉嚨里帶著血腥氣。“我，秦東。讓柳月嬋聽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