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修與沈硯修齊齊喊道:“放開我母親。”
還沒走出水榭的眾多夫人小姐慌了神,有膽小的夫人甚至嚇出尖叫。
刀鋒觸及頸側(cè)的剎那,孟南枝只覺得一陣刺骨的涼,她睫毛嚇得直顫,卻極力控制自己保持冷靜。
不怕,溺死那么久自己都改命活過來了,這不過是一把刀而已。
沈卿知凝視著孟南枝脖間那柄閃爍寒光的刀,眼中滿是血絲,即想上前阻攔,又想讓那刀再深一點。
謝歸舟冷冽的聲音中帶著絲誰也沒有注意到的顫抖:“放開她!”
“都滾開,小心老子刀下不留人?!辫F柱把刀往孟南枝側(cè)頸深送了半寸,血珠便順著刀刃往下淌,在衣襟上開出絢爛的花。
沈硯修與沈硯修驚呼:“母親!”
“都讓開。”
謝歸舟面色如冰,眼底的寒意控制不住地往外溢。
眾人皆屏住了呼吸,紛紛后退讓出一條路。
鐵柱拖著孟南枝往后退,在走到明程氏身邊時突然被絆了一腳。
在他腳歪的瞬間,謝歸舟已如獵豹般撲上前,左手握刀,右手砸向他的腦袋。
鐵柱痛呼一聲,摔倒在地。
孟南枝還沒反應(yīng)過來,已被一股大力拽進懷里,下巴撞上堅實的胸膛,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松脂香。
謝歸舟低頭看了眼她側(cè)頸的血痕,忍住想要伸手去捻拭的沖動,喉結(jié)聳動,聲音雖沉尾尖卻帶著顫音,“別怕?!?/p>
沒管頸間的血痕,孟南枝垂眉推開他,先是淺笑施禮:“感謝將軍搭救之恩?!?/p>
接著奪下他手中的刀,轉(zhuǎn)身砍向躺在地上的鐵柱,眸中滿是怒意,“辱我清白!還想攜我潛逃?”
孟南枝下手雖重,卻并未擊要害,腳下輕踩著分不清是雨水還是血水的木板,又抽起刀架在鐵柱的脖子上,語氣如刀似冰,“說,是誰派你來的?”
鎮(zhèn)北侯沈卿知的臉卻是黑了白,白了又黑,他從未見過孟南枝如此嗜血的一面。
躲在他身后的林婉柔捂了捂胸口:原來她對自己沒下狠手啊。
謝歸舟卻是看著她這般模樣,突然低低地發(fā)出一聲輕笑。
她還是她,一點沒變,跟十幾年前一樣。
有仇必報,絕不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