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令儀驚恐地尖叫著,連忙把肥腿縮回來。
她抱著沈青書的腿:“父親,求求你,救救女兒吧,不要讓他們砍了女兒的手,女兒以后再也不賭了……”
沈青書低頭看著這個不成器的女兒,眉頭緊鎖。
忽然,沈令儀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忙道:“阿弟!父親想想阿弟!阿弟最疼我這個阿姐了,若是他歸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阿姐少了胳膊,他該多心疼啊?!?/p>
張氏正用絹帕拭淚,聞言猛地抬頭,淬了毒般的目光直刺陸昭若。
她差點都忘記了,還有這個兒媳呢!
陸昭若垂眸,唇角幾不可察地一抿。
接下來……
就要把自己推出去求情,再逼著自己下跪……
前世的場景還歷歷在目,胸口那股郁結(jié)的惡氣翻涌而上……
好在這場戲是她策劃的,并且在她的精心布局下,比前世整整提前了五個月開場……
張氏先是吩咐周阿婆去賬房把所有現(xiàn)銀取過來,接著,對陸昭若命令:“你還杵著作甚?還不快給諸位爺說好話求情!你可是沈家的主母啊。”
陸昭若示意冬柔把阿寶抱下去,等下場面血腥,不適合阿寶看……
阿寶很聽話,知道自己不可以成為阿娘的累贅。
待冬柔跟阿寶走后,陸昭若才怯怯上前半步,纖指絞著帕子,含著淚:“請周掌事……”
“住口!”
周三猛地將鐵算盤砸在石桌上。
另外一只手持著大刀,大聲道:“誰求情都沒用!要么一文不少的拿出九百銀子,要么砍了她的左手!”
張氏急得滿頭大汗,一把拽過陸昭若:“周爺,老身兒媳有法子,她對綢緞莊的顧東家有救命之恩,顧東家你肯定是知道的,縣尊瞧見了都會拱手問安,九百兩銀子算得什么!”
陸昭若垂眸,眼底是譏誚。
周三冷笑:“顧東家三日前就啟程回屬京祭祖了!”
他斜眼睨著張氏,“沈老夫人是要我等到明年開春?”
突然刀光一閃,只聽‘錚’的一聲脆響,沈令儀鬢邊那支銀釵應(yīng)聲而斷,掉在青石板上,“今日要么見銀子,要么見血!”
“啊啊……”
沈令儀卷縮著肥胖的身子。
張氏慌張道:“我這個兒媳還認識麟海水師的班統(tǒng)領(lǐng),她還會針線活,她什么都會做,是個會賺錢的人兒……”
周三臉色驟變:“班統(tǒng)領(lǐng)乃是朝廷命官,你想害我掉腦袋不成?”
張氏一時間沒辦法,突然發(fā)狠般推搡陸昭若:“作死的賤人!還不快跪下!給諸位爺磕頭!求他們寬限你姑姐幾日!”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