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朗有些擔心:“但若是桑窈窈不走,方小姐很可能繼續(xù)追查”
他嘆了一口氣,沒有說完。
“現(xiàn)在沒有人比她更合適查這件事,而且她很聰明,不會置自己于險境地?!?/p>
陸滿舟說道“你先回去吧,通知公司,最近想辦法,先扣下桑窈窈的影視合約,等她手頭這部戲拍完,讓她休假,不要出了宛市。另外,陸正堂不會那么輕易的放過我,財務的問題不會輕易讓我查清,他現(xiàn)在架空我,吊著我,就是想看我膽戰(zhàn)心驚,惶惶不可終日?!?/p>
樓下的鐘聲響起,已經十二點了。
他揮了揮手,讓欒朗離開。
深夜,他推開地方卿眠的房門,她睡得那樣的熟,那樣的沉,他半跪在床邊,看著她,良久,一聲輕笑。
陸滿舟俯身,吻了吻方卿眠的額頭。
他太累了,好像只有方卿眠,能讓他得到短暫的安慰和片刻的慰藉。
方卿眠感受到有人,睜開惺忪的睡眼,懵然無知的像一只初生的小鹿,問道:“怎么來了?”
她見他沒有換衣服,應當是沒有休息的。
“想你了,就來看看。”他笑,問道:“若是我做錯了什么事,你會原諒我嗎?”
“不會?!狈角涿呋卮鸬酶纱?,卻朝令夕改“那得看是什么事了?!?/p>
“干壞事還要分等級嗎?”他問。
“對啊,不然那為什么偷竊和殺人的量刑不一樣呢?小事可以原諒,原則上的事,不行?!彼D了頓,有些悲從中來“算了,如果是你犯的錯,我都原諒好了?!?/p>
“睡吧?!彼牧伺姆角涿叩谋?,像是哄小孩那樣哄她。
他起身,正準備離開,卻被方卿眠一把拉住,他回頭,看著床上的女人,淺淺的呼吸,胸口起伏,鎖骨上一片紅潮,他訝異,望著她。
“陪我睡?!狈角涿呷鰦?,她想了想,又怕他誤會,說道“你就蹲在地上,等我睡著了,你再走?!?/p>
他逗她:“你留我下來,卻讓我睡在地上,合適嗎?”
方卿眠沒說話,冷哼一聲,松開了他的手腕:“愛留不留?!?/p>
他含笑,探身,半挨在床緣邊上,溫熱的呼吸噴濺著她的脖頸,說道:“我留?!?/p>
“自己愿意的?還是我強迫的?”
“自己愿意的?!标憹M舟哭笑不得“你沒有強迫我,是我自己求的。”
方卿眠沒說話,良久,屋子里歸于沉寂,陸滿舟確定,她睡著了。
借著月光透過窗戶縫隙,照在她的臉上,雪白的,像是落了一地的梨花,梨花初帶夜月,海棠半含朝雨。他伸手,觸及她的眉間,描摹著她的眉眼,鼻子,唇角,像是一幅靜謐的畫,她非絕色,卻足以讓他窒息。
陸滿舟脫了鞋襪,輕輕的上床,不敢驚擾她,半幅身子落在了床外,另一只手虛虛地搭在她的腰上。今天出門,她怕是噴了香水,經久不散,留在她的耳后,淡淡的玫瑰花香,在她身上,撩動著他的心弦。
他失眠了,這一路走來,風雨如晦。母親去世后,陸氏集團徹底成了陸正堂的囊中之物。
母親死因不明,而她留下的股份也被陸正堂據(jù)為己有,緊接著,便是母親喪期未滿,陸正堂帶著蘇文月進了家門,甚至還有一個比陸盡歡大兩歲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