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軍卒也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旋即高聲咒罵著揮舞手中刀槍向地上的尸體一陣猛砍猛戳,片刻功夫就將兩具尸體剁成肉泥!
許定武快步來到秦三豐身邊,雙手抱拳,“主公,黑明理全府上下,加上三十多名武裝家丁,共計七十四人已被全數(shù)斬殺,從地牢里解救出婦孺二十多人,另有金銀財寶糧油布匹已經(jīng)全部打包,未及清點,還有牛馬豬羊等牲畜一百余頭,如何處置請主公示下!”
“婦孺帶走,半路上去留自便,所有財物裝車,車上裝不下就用牛馬馱,牛馬馱不下就讓弟兄們背,總之,不能留下一枚銅板一粒糧食!”
“另外,傳令下去,敢私藏財物者殺無赦!”
秦三豐干凈利落的下達了命令。
“遵命主公!”
李強和許定武快速安排下去。
黑明理自家就有一個騾馬車隊,還養(yǎng)了不少牛驢用來出租給四周村子耕地之用,正好被用來拉運他的家產(chǎn)。
不到一刻鐘,黑明理靠巧取豪奪草菅人命得來的家產(chǎn),盡數(shù)被打包到了自家一輛輛騾馬大車還有牛驢的背上!
許定武還將村外的馬匹也都調(diào)來馱運物資,這才勉強的將物資裝運完畢。
秦三豐忽然想起了黑碧池一家。
“走,去那個賤人家里看看!”
一個斥候在前方引路,一眾人隨著秦三豐向黒碧池的家走去。
還沒出院門,秦三豐就見墻邊躺著一人,幾名軍卒圍著那人,正搖著頭說些什么。
“怎么回事?”
秦三豐眉梢一挑,走過去問道。
一名什長稟報道,“主公,這個弟兄被一頭驚牛挑破了肚腹,腸子都出來了,另外腰椎應(yīng)該也斷了,屬下們正和他商量是他自己走,還是屬下們送他走。“
“什么,為何不趕緊救治,反而要他死?”
秦三豐話語中有了怒氣。
什長趕緊答道,“主公息怒,這是軍中慣例,他的傷太重,大概率活不過今晚,即便是神醫(yī)在世救活了他,以后也是個躺在床上的殘廢了,還不如現(xiàn)在了斷的好?!?/p>
秦三豐勃然大怒,“去你娘的軍中慣例,我說沒說過,朝陽營管你們一切,傷了治傷,殘了養(yǎng)著,你們把老子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嗎?”
什長一怔,跪在地上請罪,“主公息怒,以往在軍中,像這種不治之傷,官長軍醫(yī)們都拒絕收治,屬下們都是這樣處理的,人人如此,誰也不想成了廢物累贅,屬下們以為主公的話只是說說,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請主公恕罪!”
秦三豐怒氣未消,對著在場軍卒沉聲說道,“我再說一次,你們是英雄,以后只要你們忠勇,朝陽營管你們一切!”
“不管你們的袍澤受了多重的傷,也要抬回來全力救治,不得放棄任何傷兵!還有,就算是當(dāng)場死了,只要有一絲可能,也要把袍澤的尸身搶回來,或找時機回去掩埋,我不允許朝陽軍的弟兄戰(zhàn)死后曝尸荒野,淪為野狗腹中餐!”
此話一出,在場的朝陽軍無比震撼!
那位弟兄的傷,在他們看來已經(jīng)毫無救治的必要了,這種事情就算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也是如此!
尤其是主公最后的一句話更是令所有朝陽軍動容,這句話擺明了他連戰(zhàn)死的弟兄都不會拋棄,更何況活著的弟兄!
現(xiàn)在看來,他們大大低估了這位主公對軍中弟兄的仁愛之情,主公此舉,無疑是給他們吃了最大的一顆定心丸!
這輩子這條命,包括以后兒孫三代的命,都交給主公了!
所有朝陽軍都在心中暗暗發(fā)誓!
所有朝陽軍對于主公的忠誠度拉滿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