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再醒來的時候,烏黑的眼睛失了光澤。
少年成功被沉夢香和家主冷酷的手段馴化了。
顧斯閑問他是誰。
他就懵懵懂懂的說自己是寶寶。
重復說,寶寶是女孩子,是老公聽話的,永遠呆在高墻里被老公疼愛的寶寶。
……
少年被放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冬。
他脖頸上重新系上了金色的鎖鏈。
他有了一些自我認知障礙,但也因此變得很乖。
*
“你怎么能這樣對他?。?!”
少女的聲音幾乎撕心裂肺,帶著哭腔,“你怎么能這樣對小知了!??!”
“你怎么可以這樣——”長,腿﹥老v阿,姨,整,,理,﹥
男人的聲音儒雅中帶著冷淡,“只是按照家書,用沉夢香來規(guī)訓想要逃跑的香主?!?/p>
“香主是人!!不是玩意!!他是人——他會崩潰的,他會死的?。?!歷代香主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嗎——哥哥??!”
夏知茫茫然的望著那個在哭泣的,好像比他在床上還要崩潰的女孩。
他想,別哭啊,我還沒死呢,干嘛這么難過啊。
他張嘴想說話,卻什么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但是,說不出話,發(fā)不出聲音,也笑不出來,明明是想彎起唇角,眼尾卻落下淚來。
他好像喪失了對這具身體的控制權。
不知道為什么,夏知又想起了雪花。
灰色的天空,落下蒼白的雪花,以前覺得像棉絮,現在卻總能想到被磨碎的骨頭,以及嘩啦啦,嗑嚓嚓掉落的白色骨灰。
好冷。
他覺得自己像一只想要冬眠的蟬,精疲力盡,已經失卻了對抗嚴寒的勇氣。
繼續(xù)走下去好累,想先睡一覺再說。
于是夏知慢慢闔上眼。
他好困。
好冷。
他想休息一會……就一會會,很快……就醒來,不會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