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柳昭如”可不單單是一個障眼法,她懸空而起,雙腳離地,眨眼間到了顧元明咫尺之外,居高臨下看著他道:“怎么?夫君是不愿意嗎?還是在想著康寧那個賤人?”
“沒關(guān)系,我把她一起帶走,讓她伺候我們兩個,你看好不好?”
顧元明嚇得大氣不敢喘,明明怕得不行,眼睛卻是一眨不敢眨的盯著她。
這才是正常人見到鬼的反應(yīng),魅鬼心頭快意,看著顧元明,仿佛真的看到了背叛自已的周郎。
“夫君為什么不說話呀?是見到我不高興嗎?”
顧元明倒是想高興,可她是鬼呀,而且還是自已十分不想見到的鬼!
不過為了自已小命,他尋思片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夫人,夫人息怒!一切都是為夫的錯,是為夫?qū)Σ黄鹉悖?、你說要怎樣才肯放過為夫,我都答應(yīng)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答應(yīng),請你……不,求你,求你別這樣……”
“這樣?我哪樣了?”魅鬼逼近他,血淚“啪嗒啪嗒”一下下滴在顧元明臉上,“你對我做那些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別那樣嗎?”
窒息感涌上心頭,顧元明額上豆大的汗珠砸下,面如豬肝般艱難道:“夫人,求你……”
“求我?早干嘛去了?”魅鬼明明沒動,卻像是有只手死死扼住他喉嚨,顧元明想轉(zhuǎn)過頭向人呼救都不能。
慕懷安和龍依依在不遠處看著,面上毫無波瀾。
倒是顧家那些下人腳步皆如同灌了鉛一樣釘在原處動也不敢動,生怕驚動了“先夫人”而惹火上身。
顧元明兩眼發(fā)黑,快要失去意識時,聽見旁邊的顧安語醒了。
丫頭尖叫一聲,終于有了懼意,她坐地往后退了數(shù)步,驚恐地看著懸立眼前的“柳昭如”,反應(yīng)片刻才說道:“你不要傷害我爹,快住手!”
魅鬼轉(zhuǎn)頭看她,一雙殷紅血瞳帶著陰森冷笑,顧安語驚懼之下,摸到方才被她弄丟的木棍。
這姑娘想了想,干脆豁了出去,抓起木棍再次朝魅鬼掄了過去。
慕懷安對這一家三口雖無好感,但還是于心不忍地把頭別了過去。
龍依依見狀,笑著抱住他手臂打趣:“世子這是憐香惜玉了?”
慕懷安瞪她一眼,壓低聲道:“是昨天晚上那只女魅!”
看似問話,實則肯定。
龍依依目中劃過一抹驚喜,“世子看出來了?”
慕懷安剛才只是懷疑,現(xiàn)在已經(jīng)肯定。不過事關(guān)顧家家事,他不好過分參與。
何況聽方才的意思,先夫人確實是顧元明和康氏所害,正所謂因果報應(yīng),今日合該他們倒霉,碰上了顧卿姝這個硬茬兒!
兩人這廂話沒說完,顧安語就被魅鬼憑空扼住喉嚨,她手上的木棍瞬間成了擺設(shè),渾身上下使不出一絲力來。
“你個小丫頭片子,我原想放你一馬,但現(xiàn)在看來你也想跟你爹娘一起下去了,那么我就成全你!”
魅鬼眼神發(fā)狠,眾人就瞧著顧安語雙腳離地,像是被一只手掐著脖子高舉向空中。
她小臉憋得通紅,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
顧元明得以喘口氣,轉(zhuǎn)過身沖龍依依哀求道:“姝兒,你收手吧,求你放過小語……”
不等他話說完,魅鬼又一次掐住他脖子,尖銳著嗓音厲聲笑道:“放過你們?那誰放過我們母女?你們讓人將我女兒釘在棺材里的時候可有過一點點的于心不忍?”
魅鬼已然完全接受勾魂筆給她的記憶,她此時似乎當(dāng)真化為柳昭如,感同身受,整只鬼兇殘得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