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慕彥再睜眼,眸底盡是慍色,“我從未說過救安兒便可以罔顧他人性命,你這樣費盡心思,說到底不過是為了一已私欲!”
“侯爺……”龍微月眼圈微紅。
慕彥冷冷道:“當(dāng)年你不擇手段嫁進(jìn)侯府時就該明白,我對你并無情意,以前沒有、現(xiàn)在沒有,以后也不會有了!”
“我曾跟皇上允諾過,可與你相敬如賓,舉案齊眉,但前提是你安分守已?!?/p>
“龍微月,你失信在先,休要怪我!”
“阿彥……”龍微月近乎癲狂地?fù)渖先ケё∷直郏澳阒赖?,我不論做什么都是為了討你歡心啊!”
礙于她身子,慕彥沒有直接將人推開,只擰著眉問:“好,我且再問你,江夢臨死前,你在她病榻前都說了什么?”
江夢是慕彥前夫人,慕懷安的生身母親。
聽到這個名字,龍微月身形一頓,眼底劃過一絲慌亂。
慕彥輕輕掰開她揪著自已衣襟的手,“你知她久病在身,早就對我心生愧疚,便借她此心,誘她喝下毒藥!”
說到此,龍微月腳下一個踉蹌,慕彥接著道:“她雖非你所殺,卻因你而死,你脫不了這干系!還有你肚子里的孩子……”
提起這個,慕彥臉色更難看了,“這孩子你也是用了手段,不過我更想知道他當(dāng)真是本侯的骨肉嗎?”
“你這話什么意思?”龍微月這反應(yīng)不像是裝的,她又慌又怒道:“阿彥,你怎么可以懷疑我……”
“本侯給你機(jī)會仔細(xì)想想,看是否遺漏了什么?”
慕彥態(tài)度強(qiáng)硬,龍微月失神片刻,腦子里忽地掠過一個畫面,令她全身冰涼。
看她面如死灰一般,慕彥嘆了口氣,“谷公公已經(jīng)快到門外,你好自為之吧!”
同先前不一樣,谷天祿是代皇上前來,并且?guī)еt(yī),龍微月說一點不怕是假的。
慕彥一走,龍微月便癱軟在慧心懷里。
慧心抬手揮退下人,將其扶坐回椅子,輕聲問:“殿下可是想起什么了?”
屋里沒了旁人,龍微月緊緊攥住她手,道:“慧心,記不記得本宮曾經(jīng)跟你說過,懷這孩子前,本宮有次夢見了他……”
慧心的臉色也跟著變了,龍微月嘴里的這個“他”指的是明玉山。
“殿下別多想,那只是個夢?!?/p>
“不,本宮現(xiàn)在越來越覺得那不只是個夢,似乎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不然你說侯爺為何那般質(zhì)問本宮?”龍微月神色慌亂,憑她對明玉山的了解,對方完全有可能、也完全有能力做出那種事來。
“你再幫本宮好好想想,那日去龍騰寺,晚上真的沒有人進(jìn)過本宮的房間嗎?”
龍微月嫁進(jìn)侯府幾年一直無所出,幾個月前,聽聞龍騰寺送子靈驗便帶人前去求子,為表誠意,還在龍騰寺宿了一晚。
也就是那日回來之后,她很快懷了麟兒。
然而也是那日回來,她便開始隔三差五夢見與一人云雨,夢里雖看不到那人面容,卻十分的肯定對方就是明玉山。
為此她還曾自我懷疑,以為心里還想著對方。
如今看來,這一切應(yīng)該不是無緣無故出現(xiàn)的。
慧心還在想,龍微月又道:“不對,如果是他,就算進(jìn)了本宮的房間也不會有人知道!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