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個公安局,這么多年還沒有出現(xiàn)過干部被擼下去的情況,更別說抓起來了,陳海心里一陣激動,大家都在一個縣城,又是在一個單位,程路的事兒他多少也是聽說過一些的。
只不過之前不愿意把同僚往壞了想,只當那些都是沒影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而已,跟他沒啥關(guān)系,他也不想管。
現(xiàn)在看來,不管不行了,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他要小心布置,防止程路察覺到啥然后狗急跳墻。
在一個單獨的審訊室里,老黑閉著眼睛,呼吸均勻悠長,仿佛是睡著了一樣。
他手上腳上戴著手銬腳鐐,門外還有人站崗看守,但是他并沒有放棄,趁著今天剛剛被審過,眼前的大燈泡子也剛剛關(guān)上。
老黑猜測短時間里不會再有人進來,于是慢慢睜開眼睛。
好多年前,在老黑小的時候,曾偶然學(xué)了一點呼吸吐納之法,也沒啥大用,只是用來恢復(fù)精力效果非常的明顯。
他多年來主要在練手腳上的功夫,這吐納之法都快荒廢了,想不到今天竟然就用上了。
黑暗的審訊室里,老黑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然后他嘴巴里慢慢地蠕動了幾下,無聲地干嘔著,過了一小會兒,從嘴里抿出一個用細線繩纏住的一個長條形,或者說橢圓形更適合一些,的一個小布包。
老黑嘴里含著那布包,眼睛死死地盯著門口的方向,嘴里的牙齒慢慢錯動,將布包上的細繩一點一點磨開,直到一個掏耳勺一樣的東西被他咬在嘴里。
這是他最后的底牌,精鋼打造的小玩意兒,關(guān)鍵時候可以救命的。
他的頭發(fā)里已經(jīng)被搜過,棉襖棉褲包括棉鞋都是公安給他換的,雖然一看就不是新的,但也算暖和,就是為了防止他身上藏東西。
他輕輕攤開手掌,嘴巴“噗”一下,將那“掏耳勺”吐到手里。
然后眼睛死死地盯著門口,手上慢慢移動,一點一點地將“掏耳勺”插進手銬的鎖孔里。
咔嗒!
手銬被打開,他抽出一只手,慢慢往下夠,如法炮制,將腳鐐也打開。
然后再輕輕扣回去,只確保手腳隨時可以拿出來就行,最后把那開鎖的小玩意兒插進棉鞋的鞋幫里,剛才吐出來的布包和細繩也都塞到鞋子內(nèi)側(cè)。
最后再次恢復(fù)到閉目養(yǎng)神的狀態(tài),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周蒼一大早帶齊了裝備牽著馬拉著爬犁來到村頭,烏赫趴在爬犁上好像還沒睡醒,想不到王焱已經(jīng)等在這兒蹲著了。
“隊長!”
王焱猛的跳了起來,一邊揮手一邊沖過來接過韁繩。
身為小弟,主動牽馬是基本操作,周蒼笑了笑,也沒拒絕,很自然地遞了過去,然后轉(zhuǎn)頭就坐上爬犁,大屁股往烏赫身邊一坐。
王焱握著韁繩也坐了上去,輕輕一抖,馬兒便顛顛兒地小跑起來。
“你這個技術(shù),可以??!”
周蒼笑著說道,想不到除了打鐵,王焱還能學(xué)會趕馬車,看這個架勢,多少是跟專業(yè)選手學(xué)過的。
“嘿嘿,郭三叔非得教我,說肯定用得上,還真是!”
王焱嘿嘿一樂,他總算明白郭老三說的能用上是啥意思了,原來不是在山里倒套子趕馬車,而是幫隊長牽馬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