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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安恍然大悟般看向我的背影想喊住我,被許嘉柔拽住。
“滾開!”
沈意安猛地爆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怒吼,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推開了許嘉柔
許嘉柔猝不及防,被他推得直接跌坐在地,昂貴的裙擺沾滿了泥水,精心打理的發(fā)髻也散了。她驚愕地看著沈意安,仿佛第一次認識他:“意安哥哥?你”
沈意安根本沒看她。
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眼睛赤紅,死死地盯著慕懷瑾摟著我腰的那只手,聲音嘶啞扭曲,帶著一種瘋狂的執(zhí)念和最后的掙扎:
“夏嵐溪!你不能跟他走,我不許!”
他踉蹌著往前沖,試圖再次撲過來。
一直沉默跟在慕懷瑾另一側的一名保鏢,精準地擋住了沈意安撲來的路線。
保鏢什么都沒做,只是像一座鐵塔般矗立在那里,冰冷的眼神如同看著死人。
沈意安沖撞的勢頭猛地剎住,對上保鏢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懼和無力。他僵在原地,只能眼睜睜看著慕懷瑾為我拉開車門,護著我坐進那象征著他此生無法企及高度的車廂里。
車門在我身后關上,隔絕了外面所有嘈雜、震驚、恐懼的目光,也隔絕了沈意安那絕望到扭曲的臉。
車內(nèi)的空間寬敞而靜謐,彌漫著慕懷瑾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
兒子被放在舒適的兒童座椅里,情緒似乎穩(wěn)定了些,睜著那雙琥珀色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車窗外癱坐在地的沈意安和許嘉柔。
慕懷瑾坐在我身邊,沒有立刻吩咐開車。
他側過頭,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臉上,帶著一種深沉的審視。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低頭,看著自己臟兮兮的褲腿。
剛才面對沈意安和許嘉柔時那股強撐的硬氣,在他沉靜的目光下,像被戳破的氣球,慢慢泄了下去,只剩下滿心的疲憊和一點難以言說的委屈。
“他們,”慕懷瑾開口了,聲音低沉平緩,聽不出太多情緒,“一直這樣?”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沈意安和許嘉柔。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表示不在意,卻發(fā)現(xiàn)嘴角僵硬得很:
“以前也差不多吧?!蔽翌D了頓,聲音低了下去,“只是沒想到,五年了,還是這副德性。還連累了寶寶”
提到兒子,我心頭又是一緊,下意識地看向兒童座椅里的小家伙。
小家伙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目光,扭過頭,對我露出一個帶著淚痕的、軟乎乎的笑容,奶聲奶氣地說:“媽媽不怕,爸爸打壞蛋!”
稚嫩的話語像一道暖流,瞬間沖散了心頭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