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杜云瑟一個人挑了兩桶水,秋華年插不上手,只能空手跟在旁邊。
在小河邊,他們遇上了胡秋燕與村里的一些婦女和哥兒,都是拿著水桶來取水的。
“華哥兒終于享福了,不用再自己一桶一桶往家里提水了?!?/p>
“怎么云瑟出來擔(dān)水,你也要跟著???”
面對這些調(diào)侃,秋華年臉皮變得有些薄,嘴里對付了兩句,拽著杜云瑟的衣角飛快走了。
看著兩人的背影,一個嫁人多年的哥兒笑道,“這拉拉扯扯的樣子,到底是剛見面的年輕人。”
“華哥兒命好啊,聽寶仁家的說,昨天竟是一位七品的武官陪云瑟回來的,咱們縣太爺都才七品呢!”
“就算不能科舉,憑這些關(guān)系,也能找個不錯的營生了?!?/p>
“而且云瑟出息了也沒忘本,是知道疼人的,不然他雙手一撂啥都不干,華哥兒就更辛苦了?!?/p>
“我家要是有華哥兒這么漂亮能干還性子好的哥兒,我也疼他?!?/p>
和胡秋燕關(guān)系好的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打趣著,有些曾經(jīng)說過風(fēng)涼話的人臉上就不自在了。
“故姐兒,你把桶往上抬點(diǎn),別弄渾了水,我們都還要取水呢!”
被叫做故姐兒的年輕姑娘聞言慌忙擺弄了幾下水桶,裝了半桶水就跑了。
“故姐兒這是怎么了?”
“我記得云瑟老師下獄的事,我最早是從她嘴里聽到的,難道是亂說閑話看見云瑟回來慌了?”
胡秋燕聞言心頭一動,記起秋華年之前拜托自己的事情。
“故姐兒一個來村里不久的大閨女,從哪知道這些事情的,我看也是別人告訴她,她隨口說的吧?!焙镅喙室庹f。
故姐兒的娘是杜家村嫁出去的姑娘,去年過世了,故姐兒在家里待不下去,只能來杜家村投奔舅舅杜寶泉。
聽胡秋燕這么說,其他人想了一下也覺得不對勁,“按理說,咱們哪里懂什么下獄,什么前程的事情,眼睛更看不到京城里去?!?/p>
“難道是華哥兒自己說的?”
“華哥兒犯得著給別人露短嗎?他和故姐兒也不熟?!?/p>
“這可就怪了,故姐兒是從哪知道這些的,她和村里人都不怎么熟,也沒見過外面人啊?!?/p>
胡秋燕聽著聽著,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可能,“寶泉家的云鏡,前陣子是不是從縣學(xué)回村待了幾天?”
這話一出,大家都噤聲了。杜寶泉家是村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家,趙氏不是好相與的,在背后議論她最得意的兒子,一定會被她記恨上,他們很多人春耕時還想租他家的騾子用呢。
胡秋燕也不再說這事,卻暗暗記下,打算回頭私底下告訴秋華年。
……
回到家里后,杜云瑟往缸里添水,秋華年則開始燒火做早飯。
九九和春生醒來后,沒有昨天初見時那么拘謹(jǐn)了,圍著杜云瑟問外面的事情,杜云瑟耐心地一句一句地回答。
早餐秋華年做了玉米面糊,煮了四個雞蛋,自從他來后,家里的雞蛋就再沒賣過,全留著自己吃。
現(xiàn)在兩只成雞每天都能下一個蛋,新買的兩只半大母雞再過一個多月也能開始下蛋了,到時候每人每天都能有一顆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