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碼頭?”陳勃笑問道。
“狗屁的碼頭,我現(xiàn)在是連屋岔子都沒了,哪來的碼頭?”白永年不屑的問道。
“那她這是……”
“剛剛她來的時候,提到了靳曲,不出意外的話,她一定是找過靳曲了,而現(xiàn)在南港市的局勢很復雜,她又是一個外來戶,想要在這里站穩(wěn)腳跟并不容易,而最近魏省長一直在指名道姓的罵南港市的領(lǐng)導班子不作為,所以,她來了,局勢只會更復雜,而我,擅于渾水摸魚,她這是來示好的……”
陳勃此時明白了這位萬市長的打算,不管是過去,還是坐了十年牢的現(xiàn)在,白永年的官場素養(yǎng),都是攬社其他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也只有陳勃這樣的家伙捧著金飯碗要飯,不過現(xiàn)在還好,陳勃算是逐漸開竅了。
陳勃深深的記住了關(guān)初夏的那句話,官場上的事,就用官場的規(guī)則來解決,不管明里暗里,只要是能用的上的招數(shù),都必須在這個規(guī)則內(nèi)進行,脫離了這個規(guī)則,不但是競爭者無法容忍,上面的人更是容不下你。
道理很簡單,規(guī)則就是斗獸場,在這個斗獸場里,你可以盡你所能給對方殺傷,你成了,大家認,可是你要是跳出這個規(guī)則,或者是用規(guī)則之外的手段給對方殺傷,那所有的人都會防著你,就連上位者也不例外,因為你有一就有二,這是最致命的。
白永年可謂是將這套規(guī)則運用到極致的人,不然能在項興國身邊待這么多年,試問現(xiàn)在有幾個正廳級的秘書?
對萬蕾來說,她來南港市任職,那是入局,如果她一直都在省城,看南港就有一種上帝視角,可是每個下來的人都會成為局中人,這是最可怕的。
看書的都覺得自己牛逼的不要不要的,那也是因為你站在上帝視角,真要是成為局中人,你不見得能活到。
而白永年則不同,他是局外人,而且是整個官場大局中的局外人,因為這個圈子把他排除在外了,借此機會,他才有機會成為那個可以俯瞰全局的人。
而這一點,是萬蕾做夢都想得到的。
白永年看萬蕾也是看的透透的,說她是一個很擅于投機的女人。
說白了,如果她沒有來南港的機會,她真的不想和白永年有任何的牽扯,而且傳言現(xiàn)在有關(guān)部門還在盯著白永年,如果和他扯上關(guān)系,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可是現(xiàn)在不同了,自己來了南港,身邊連個可信賴的人都沒有,更不了解南港目前的情況,雖然自己在向耿文山匯報了自己的想法后如愿以償,但是她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耿文山的人,這一點她很有自知之明。
那么,來了南港,既要站穩(wěn)腳跟,又要干出一番事情來,還要保證自己不被紛繁復雜的現(xiàn)實拉下水,這十分需要一個明白人在自己身邊給自己點撥一二,沒人比白永年更適合這個角色了。
“明明知道這是個什么樣的人,你答應了?”陳勃問道。
“嗯,答應了,我發(fā)現(xiàn)我這個病吧,只要是我多想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這病就能輕不少,你說是不是很神奇?”白永年笑問道。
陳勃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