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徹的目光緊鎖著她含淚的眼眸,一字一句地問道。
下巴上傳來的痛楚讓向榆蹙緊了眉,被迫迎上那雙深邃卻因醉酒而布滿血絲的眼睛。
她的心亂如麻,像被無數(shù)根絲線纏繞撕扯。
為什么她會如此抗拒?
明明這是她計(jì)劃的一部分,明明成功近在咫尺……
或許……是魏遲?
那個(gè)曾經(jīng)在她貧瘠歲月里投下一抹溫暖陽光的少年郎?
又或許這吃人的皇宮?
早已讓她感到窒息和深切的厭惡。
一想到若真成了皇帝的女人,就要永遠(yuǎn)被困在這座巨大的黃金牢籠里,像蓉貴妃一樣,為了一個(gè)男人的寵愛費(fèi)盡心機(jī)、勾心斗角,甚至可能朝不保夕……
她的心就沉甸甸地墜下去,沒有半分喜悅,只有無邊無際的恐懼和悲哀。
見她只是咬著下唇,倔強(qiáng)地沉默著,淚水無聲地滑落,卻不肯回答,蕭徹心頭那股無名火更盛。
“嗯?”
他湊得更近,帶著酒氣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聲音危險(xiǎn)地?fù)P起,“朕在跟你說話!”
她直視著蕭徹那雙因醉酒和怒意而猩紅的眼睛,不再閃躲,聲音平靜:
“皇上是九五之尊,手握生殺予奪的大權(quán),當(dāng)然能困得住奴婢的身體?!?/p>
她頓了頓,“在這深宮之內(nèi),您想讓誰生,誰便生;想讓誰死,誰便死。奴婢區(qū)區(qū)賤命,自然也逃不出您的手掌心?!?/p>
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你困得住我的身體,卻永遠(yuǎn)控制不了我的心。
酒精瞬間放大了他所有的怒意。
那雙猩紅的眼睛驟然瞇起,爆發(fā)出駭人的光芒。
“你!”
蕭徹的理智在那一刻徹底被怒火和酒精焚燒殆盡。
他猛地低下頭,狠狠地攫住了向榆因驚駭而微張的唇瓣。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