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笨ね蹂缫褱I流滿面,“你這樣做……會逼死曦堯的……”
“這個人,我娶定了?!崩钪械哪抗鈷哌^正廳內(nèi)神色各異的幾人,“此事若鬧到陛下面前,兒子自然會去同陛下陳情,至于外頭的議論,也有我一力承擔(dān)?!?/p>
“承擔(dān)?你怎么承擔(dān)!李知行,你如此作為,是在打整個郡王府的臉,祖宗家法在你的眼里,到底算什么?!”
面對郡王的暴怒,李知行的嘴角卻只是掛著玩味的笑。
他沒有接關(guān)于“祖宗家法”的話,反而話鋒一轉(zhuǎn),直指郡王心底最深處的隱痛,“昔年你心儀蘇曦堯的母親,又為何懦弱不前?不敢在前往漠北軍營前,表明心意?”
“你……”郡王的瞳孔驟然放大,一張臉瞬間由漲得通紅而變得死灰,指著李知行的手都在顫抖,嘴唇哆嗦著,想要怒斥,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父親可還記得。”李知行卻無視郡王的變化,繼續(xù)說下去,“當年漠北邊關(guān)大捷,你滿心歡喜得快馬加鞭班師回朝,想要向陛下求一個賜婚的恩典,可是即便是日夜兼程,蘇曦堯的母親也已經(jīng)嫁做人婦,父親那時,可曾有后悔未能擔(dān)得起‘承擔(dān)’二字?”
“住口!”
郡王發(fā)出一聲如同野獸般的嘶吼。
被過往時光所掩埋的,那段他不愿意去記起的往事,就這樣被李知行再一次狠狠的撕開。
“父親不會以為,在蘇曦堯的父親去世之后,將這個女人接進府中,連著她的女兒都好好養(yǎng)在府里,當做郡王府嫡親的千金小姐來養(yǎng),便是對當年懦弱不敢言的贖罪了么?”
李知行的最后一句話,成了壓垮郡王的最后一根稻草。
“噗——”
郡王只覺得一股腥甜沖上喉頭,眼前一黑,高大的身軀轟然倒下。
“王爺!”
“父親!”
郡王妃與李觀月都有些嚇傻了,忙沖上去查看郡王的情況。
正廳之內(nèi),頓時亂作一團。
幾日后。
濃重的藥味彌漫在寬大的臥室中。
郡王斜靠在床頭,氣息依舊有些微弱。
這病了一場,如同老了十歲。
郡王妃坐在床邊,眼圈紅腫,神色復(fù)雜,“王爺,喝點藥吧?!?/p>
郡王無力得揮揮手,“去……去把蘇曦堯帶過來,立刻!”
“王爺,曦堯她……”
“去叫來!”郡王猛地拔高聲音,牽動了內(nèi)傷,又是一陣劇烈得咳嗽。
郡王妃不敢在多言,只好放下藥碗,起身命丫鬟們?nèi)ソ腥恕?/p>
蘇曦堯被丫鬟們領(lǐng)著,從李知行所居住的院落帶到了郡王所居住的閣樓。
還是因為李知行這個時辰上朝未歸,否則的話,還真不一定能夠如此順利得離開。
她休養(yǎng)了幾日,氣色依舊未曾見大好,只因這幾日她在李知行的院落之中,一言一行皆有人監(jiān)視,形同軟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