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茍安有點意外又在學(xué)校門口見到了賀津行,賀先生日理萬機(jī),不知道為什么最近卻總有空往學(xué)校跑。
……大概是為了和女主的相遇吧,作者真討厭。
茍安在心里默默對作者豎了個中指,卻不能做到無視賀津行,硬著頭皮過去乖乖地問候早安,后悔早知道今早出門的時候好好梳下頭發(fā)——
她手上還拎著一袋熱騰騰的小籠包。
形象是沒有形象的。
淦。
賀津行坐在車上,車窗降下來一半,原本是在用電腦處理緊急的文件,突然外面人影晃動,手里還拎著熱騰騰包子的小姑娘就像是沒骨頭的貓似的,人往車門邊一貼,腦袋探了進(jìn)來,“小叔?”
軟糯糯的聲音不高不低,賀津行敲擊鍵盤的指尖一頓。
昨夜嗅到過的甜香混雜著小籠包的肉香鉆入鼻中,這違和又復(fù)雜的氣息讓男人想蹙眉。
轉(zhuǎn)過頭,便看見一張白嫩的小臉逆著光,在面前晃。
今日的茍大小姐身上穿著一件水手領(lǐng)的襯衫,外面套著一件白色針織毛衣,未施粉末,眉心甚至有新長出來的一兩根凌亂的絨毛……
大概是因為清早剛睡醒,頭發(fā)隨便編成烏黑的辮子,面頰邊散著沒編進(jìn)去的碎發(fā),陽光光暈下,黑發(fā)變成了深褐色,好像連人也變得毛茸茸的。
唯獨那雙黑色杏眸明亮惹眼。
“小叔,早呀?來學(xué)校辦事?”
趴在車窗上的小姑娘沒話找話。
“……”
賀津行有些頭疼地“嗯”
了聲,“昨天獎學(xué)金沒來得及發(fā)?!?/p>
因為半路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插曲。
提到昨晚,茍安臉紅了紅,“哦”
地應(yīng)了,那張俏生生的臉蛋往后縮了縮,立刻從車窗縫隙里“嗖”
地一下消失。
車外一片死寂。
要不是人的身影輪廓還硬邦邦地投照在車窗上,賀津行會以為她已經(jīng)走了。
好不容易找的話題被無情終結(jié),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說什么,她有些局促地站在車外,看上去是詞窮了。
……拎在手上的小籠包晃晃悠悠。
那個樣子好像被欺負(fù)了似的,看上去有點兒可憐。
原本就應(yīng)該這樣放過她了的,這樣大家都能擁有一個愉悅的早晨,但賀津行忍了忍,還是沒忍?。骸霸绮途统赃@個,不嫌油膩?”
茍安呆愣。
等她反應(yīng)過來時,車已經(jīng)開走了。
站在原地被汽車揚起的灰塵糊一臉,她腦海里回蕩著賀津行頭頂那深(無藥)灰(可救)的友好度和他淡漠的側(cè)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