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手臂被不自然地擰住,絞纏,掙脫不開。
有點疼。
這個別扭的姿勢維持了好一會。
她才猛然驚醒——
她居然被銬起來了!
銀質冰涼的觸感,閃著凜冽的光澤。不是情趣道具,而是貨真價實的手銬。
舉起被絞住的手腕,用眼睛確定了一遍,她的腦子嗡一下就炸開了。
我操???。?!
什么玩意????!
黑沉沉地,旁邊又沒人,也不知道許星純去哪了,把她一人丟副駕駛上不說還銬起來。她簡直被嚇得瞬間酒醒。掙扎中,付雪梨滿頭薄汗,這才發(fā)現(xiàn)車門沒關嚴實。她一腳蹬開,用力過猛,高跟鞋都飛出去。
腳剛剛觸地,一轉頭,她正和許星純對上視線。茫茫黑夜,光線褪淡,他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半張臉浸在深不可測的黑暗里,鼻梁挺直,唇色淡紅。神情靜默。
兩人對視,她先是松了口氣,身體不自覺后退半分。一時半會竟不知道說什么,連怒氣和質問都卡在喉嚨里。
他看牢她。眼神卻不曾移動半分。
與微渺的霓虹燈光jiā融的暗夜里,朦朦朧朧。許星純模樣溫馴,眼神很病態(tài),像隱隱地、安靜燃燒的暗火。常人看了會覺得壓抑,所以他只在沒人的時候會對她流露。
付雪梨放棄了掙扎,心里的感覺難以形容。
許星純此刻的眼神、表情她太熟悉了。
熟悉到她一想起來,就從心里咯噔一下,不太敢動了。
眼睜睜看他起身。
一步步走近。
“你把我銬起來gān嘛???”
許星純蹲下身,握住她赤的小腿。另一只手把她的腳踝攥得很緊,單膝跪地。
他明明有潔癖,此刻卻一點也不嫌臟,替她穿上倒在一邊的高跟鞋,手法溫柔細致,認真地過分。
指尖像剛剛被碎冰浸沒過,從腳脖處的皮膚滑過,到腳背,掠過鞋面上的珠片和亮珠。
這畫面,入眼居然有點bà力的seqing感。
“酒醒了嗎?!彼吐晢枴?/p>
她是有點心虛的,于是結結巴巴道,“我剛剛發(fā)酒瘋了?”
半掩著一輪明亮的彎月,影影綽綽的洋樓尖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