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著光,許星純俯身,雙臂撐在付雪梨的耳側(cè),直勾勾凝視著她。
她微微弓著身子,手腕垂落垂落,似乎還在熟睡中。
他先只是用嘴唇輕輕地觸碰,額角、眼皮、鼻尖、下巴漸漸下滑,到脖子。
難解難分。
然后順勢張口,咬含住。
他的下頜清晰,吻得喉結(jié)微動。
又用舌尖舔舐,一點點,緩慢細致,一遍又一遍。
十六吻
醒了睡,睡了醒,總是不太安穩(wěn)。模模糊糊中覺得有人走來走去,付雪梨勉qiáng睜開眼,眼前一片都模糊,只看到一個人影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離chuáng很近。
她懶得抬眼,只看到玉瓷蒼白的下頜,淡色薄唇。
仿佛已經(jīng)坐了很久很久,他一動不動。
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許星純轉(zhuǎn)過眼來。
兩人視線對上。
付雪梨睡得半個胳膊都麻軟了,動彈不得。她看他一眼就轉(zhuǎn)開,翻了個身。
過了一會,背后一點動靜都沒有。她索性閉上眼一動不動。
許星純俯下身,垂睫看了她片刻。湊近耳邊,他壓低嗓音,聲音沙啞,“身體好一點了嗎?”
付雪梨頭埋在手臂下,屈肘頂開許星純,同時避開他的目光,悶悶道:“你怎么來了?”
“口渴嗎,我倒點水你喝。”
付雪梨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猛地翻了個面,悻悻道:“不要你管,滾遠點,要多遠就多遠,我現(xiàn)在要睡覺?!?/p>
許星純處變不驚,像沒聽到一樣。垂了眼簾,徑自倒了點水,“你睡了很久,起來喝點水?!?/p>
像一拳打到棉花上,根本不疼又不癢。他油鹽不進,從來不跟她吵架,也不跟她生氣,平淡無波似乎一點脾氣都沒有。
平時沒什么感覺,但是不知怎么,現(xiàn)在看他這幅樣子她就格外地不順眼。
付雪梨憋了一肚子火氣,大聲道:“我說話你永遠當在放屁嗎?!許星純你聽不聽得懂人話啊,我說不要你管,你想管你去管別人啊求求你了?!你不是班長嗎,班上那么多人排著隊給你管!對了,你不是剛剛就認識一個了嗎,你去管她啊在我這里gān什么?!”
她邊喘著氣惡狠狠罵了一大通,說的咬牙切齒,剛說完自己就后悔。
這口氣也太像個怨婦了吧。
許星純心里微微一動,凝神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