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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燕思空不敢置信地看著元南聿，“為何打了幾場勝仗，你們就對敵人就毫無畏懼了？你們面對的，是主宰這片江山兩百余年的皇家，是名正言順的天xia之主，即便得陳霂相助，都未必能攻xia京師，如今陳霂yan看就要反shui，茍全尚且艱難，你還如此異想天開？”

元南聿臉se微變：“我們一路從蜀地走到這里，哪一程不是兇險萬分，可不去zuo，又怎知結局如何?！?/p>

“要zuo，便要zuo得更加穩(wěn)妥?！毖嗨伎論u著tou，“一直以來，封野都像個賭徒，他少時比如今還要瘋狂沖動，年長之后有所收斂，可他賭的每一次，都比從前更大，一旦輸了，我怕他承擔不起，你原本不是這樣的xgzi，怎也變成這樣了?！?/p>

“那我該是什么樣！”元南聿面顯怒容，“我誓死追隨封野，便全心信任與他、效忠與他，他若決意稱帝，我便義無反顧?！?/p>

燕思空凄切地看著元南聿，目光中l(wèi)iu瀉著難言的qg緒。

元南聿深xi一kou氣：“思空，我不愿與你爭執(zhí)。我們是兄弟，為何不能攜手齊心呢？”

“我是想與你攜手齊心?！毖嗨伎蛰p聲說，“可我害怕呀，我怕成為千古罪人。”

元南聿撫了撫燕思空的臉：“你和封野，一文一武，皆是絕世之才，我相信我們都能達成所愿，真的。”

燕思空輕輕搖了搖tou。

元南聿再次嘆息：“思空，你、你容我洗一把臉，我再與你好好說，我不愿傷了我們兄弟ganqg。”

燕思空沉默著。

元南聿tiaoxia床，走到外屋，只聽得傳來一陣shui聲。

燕思空站起shen，環(huán)視四周，目光落在了床前的柜zi上，那柜門半掩，他能窺見其中疊放著許多一模一樣的面ju。

鬼使神差之xia，燕思空快速拿起一片面ju，sairu了袖中。

“闕忘，我先回去了?！?/p>

元南聿轉過shen來：“你、你先別走，至少與我一起吃頓飯吧，我們再談談，或許你對封野有所誤解。”

燕思空搖搖tou：“狼王叫我想清楚，我便是想不清楚，才來找你，看來如今，我還得自己想清楚。”

“思空……”

“回了?！毖嗨伎盏椭鴗ou，大步離開了。

回到房nei，燕思空從懷中掏chu那枚面ju，只覺得背上xia了一層冷汗。

他拿這個zuo什么？他去找元南聿，本是為了探探元南聿的kou風，企望倆人能一起說服封野，但在他明確了元南聿對封野的效忠之后，便知dao這不可能了。

但拿這個面ju，卻是一時起意。

燕思空坐到桌前，將銅鏡拉近，輕輕將那面ju覆在了臉上。

那面ju原是只遮到鼻zi的，暴louchu來的嘴唇和xia頜的線條，與元南聿幾乎一模一樣，曾經也有yan尖的覺得倆人有dian像，但因為沒人見過元南聿面ju后面的臉，所以不會想到，他們竟是這般地相像。dai著面ju，再換一shen衣服，活脫脫的便是狼王麾xia第一大將——“闕將軍”。

燕思空摘xia面ju，“啪”地一聲拍在了桌上，就好像它tang手一樣，但頓了片刻，他還是將面ju仔細地藏了起來。

他本就是縝密謹慎、步步為營之人，當時見到這面ju便偷了一枚，心中顯然已是在未雨綢繆了，如今封野變成了一個讓他難以預料、難以揣摩之人，他不能不給自己留條后路。

思及此，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