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不是搬弄是非的人。大師兄讓我搬磚,是為了我好。我知道?!蔽亿s緊說。
胡娘娘頗為戲謔地看著我:“你真能扒瞎,說說他怎么為你好了?”
“大師兄是磨練我的性子,怕我年輕心浮氣躁。”我面無表情地說。
胡娘娘一口一口抽著長煙桿,“你能這么想就好了。我告訴你胡家的規(guī)矩,不能以下犯上,你上面的師兄就是有千錯萬錯,有我看著呢,我不是瞎子?!?/p>
“師父,我說的不是大師兄,是三師兄……”我剛說一半,胡娘娘打斷我:“行了,我不聽這些破事。你小子剛剛?cè)腴T,別給我惹麻煩,不利于團結(jié)的話對任何人都不要說出來。趕緊走吧,晚上我還忙?!?/p>
這時外面有人敲門,是春姐的聲音:“胡娘娘,客人已經(jīng)來了不少,你啥時候看看???”
“馬上?!焙锬镏糁展?,顫巍巍站起來:“我拜完老仙兒就過去?!?/p>
她瞪了我一眼:“還留在這里做什么,趕緊走吧?!?/p>
我無話可說,嘆了口氣從屋里出來。
春姐在外面,見我一臉的陰郁,便問怎么了,是不是不順利。
我搖搖頭,“師父根本不聽我的話,說一半就打斷了,我感覺自己像是后娘養(yǎng)的。”
春姐笑笑:“胡娘娘就是這樣。行了,你別多想了,天色晚了,趕緊回去休息吧?!?/p>
我從胡娘娘家出來,心情郁郁寡歡,回到宿舍后把今天的事情和胡月敘說了一遍。胡月眨著小眼睛:“你確定嗎?”
“我應(yīng)該沒看錯。”我仔細回憶:“那個叫老三的人,赤條條洗完澡出來,后背有個暗紅色的胎記。我當(dāng)時一眼看過去,就認出那不是胎記,而是指紋。”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和我前幾天手腕上的指紋一模一樣,”我說道:“是魅留下來的。”
胡月嘴里發(fā)出“嘶嘶”的聲音,在地上來回走動,說道:“有意思,這件事有意思了。難道那個老三,也曾到過魅制造的噩夢里?他也會入夢?他怎么可能有這么的法力?”
“難道此人深藏不漏,是個高手?”我分析。
胡月竄上桌子,盤腿收尾坐好,“小小的陳水鄉(xiāng)風(fēng)雨欲來,暗潮涌動,看來有熱鬧要看了?!?/p>
過了幾天,風(fēng)平浪靜,我一直期待著沈悅涵能再來辦公樓找人,可惜她沒出現(xiàn)過。我悵然若失,自己這命啊,煮熟的鴨子愣是飛了。
這天下班的時候,接到春姐的一個信息,讓我晚上到胡娘娘家,胡娘娘要帶著徒弟出堂口辦事,讓所有人都要到場。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出馬仙兒辦事,不管怎么樣,晚上肯定要過去。時間還早,先墊吧點東西再去吧,這時田龍來了,主動打招呼,“老朱,好啊?!?/p>
我和田龍自從上次鬧掰之后,再沒有交集,兩個人見面也不說話。其實我可以主動找他的,但他總是有意無意避開,我心里也很別扭。
今天沒想到他能主動過來打招呼,我甚至有點受寵若驚,“田龍?!?/p>
“老朱,咱倆以前的誤會翻篇了,行嗎?”他誠懇地看著我。
我趕緊說:“行,行,翻過去了,還是好朋友?!?/p>
田龍搓著手,嘴里嘶嘶倒吸冷氣,一時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