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這些銀針,我氣力回來了,兩只手握住再松開,活動自如。我從床上跳下來,鄧順仰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小子不是死了吧,這可麻煩了。
走過去蹲在旁邊察看,用手比量一下他的鼻息,手剛過去,一直閉著眼的鄧順突然把眼睛睜開,猛地一拳打過來,我猝不及防被這一拳打在前胸,就覺得胸口一悶,兩眼發(fā)黑,心臟似乎都不跳了。
腦海里冒出一個念頭,這個賊人完全不能相信。
鄧順一招得手,扶著墻搖搖晃晃站起來,踉踉蹌蹌往后面跑。我緩了兩口氣,呼吸平穩(wěn)下來,站起來看了一眼沈悅涵,現(xiàn)在她應(yīng)該是安全的,先去追鄧順再說,不能讓這小子跑了。
殺他是不可能的,最起碼也要讓他在公眾面前暴露自己的丑惡面目。
我腳下有些虛浮,咬著牙追過去,掀開后面的門簾進去,黑暗中只看到一扇小門開了,一個人影閃出去。
我急忙追過去,那道門反鎖上了,擺弄半天也沒弄開。只好作罷。
我發(fā)現(xiàn)這些江湖中人極有決斷,發(fā)現(xiàn)情形不好,撒丫子就撩,壓根沒有廢話。
我摸了一遍全身,有些地方還是刺痛,有銀針依舊插在上面,我咬著牙拔出來?;氐絺}庫里,搖晃著沈悅涵,她這一下挨得很重,一直在昏迷。
在墻角我找到一個水桶,接了水之后,淋在女孩的臉上,她這才慢慢蘇醒過來。
看到我在面前,她第一反應(yīng)就是緊緊摟住我,一頭扎在懷里,放聲大哭。
我摸著她的頭發(fā),傷感不已,告訴她沒事了。
好一會兒,她穩(wěn)定下來,我把整個經(jīng)過說了一遍。沈悅涵聽得又驚又喜:“鴻運,在生死之際,你爆發(fā)了自己的能量?!?/p>
“可能吧?!边@時候我的心跳還很快,依舊沒有平復(fù):“這里乃是非之地,不可舊待,趕緊走?!?/p>
“別,”沈悅涵考慮問題非常仔細:“里面還有孩子?!?/p>
我這才想起來,鄧順這小子還關(guān)押了一批他拐來的孩子,這小子真是槍斃都不為過,我心里恨的咬牙切齒。
“你說怎么辦?”我問。
沈悅涵略一沉思,馬上道:“報警?!?/p>
我們先進去把關(guān)押孩子的狗籠子都提過來,籠子全部上著大鎖,沒找到鑰匙,只能隔著欄桿檢查孩子的情況,發(fā)現(xiàn)他們都沒有死,還都有呼吸,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一直處于昏迷中。
我和沈悅涵簡單對了一下供詞,主要是她來構(gòu)思整件事的說辭,首先不能提江湖恩怨、胡門仙印、竄竅這些事,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講究的是科學(xué)證據(jù),這些玄學(xué)上的東西,最好是不能拿來說。
沈悅涵構(gòu)思了一個故事,說鄧順是人販子,抓來這些小孩,然后又計劃綁架沈悅涵這個富門千金,我上門找過來,受了很重的傷。
這時候我才見識到沈悅涵這思維真是縝密,城府挺深的,想問題特別全面和仔細,該有的漏洞她全都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