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摔下懸崖了?”我驚叫了一聲。
“你喊什么,這些都是掌堂大教主的指示?!鄙截埦酪罢f。
諦一的聲音在心竅中傳來:“是我讓他這么做的,我們要做的事超越了凡人理解,牽扯到靈界和天界,乃至冥府。凡人俗肉凡胎,牽扯其中也是個死,還拖連家人,在他找到我們之前,不如斷了這個念,摔下懸崖一了百了?!?/p>
我怒極攻心,一口氣沒提上來,眼前一花又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慢慢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到了一個極為陌生的地方,正打著手電,照著前方什么東西。
四周黑森森的,空間極為狹窄,應(yīng)該還在地下。
心竅里出現(xiàn)諦一的聲音,他的語氣里透出疲倦:“朱鴻運,我從來沒見過像你資質(zhì)這么差的人,全身經(jīng)脈打了這么長時間,竟然還這么差,上你的身實在太累,像背負(fù)著千斤重?fù)?dān)?!?/p>
我這才明白,昏迷的這段時間,是諦一上身操縱著我,到了這么個陌生的地方。
我知道自己困在這里,一時走不了,諦一可以隨時接手我的身體。
我怒火中燒全身酸痛,像是得了重感冒,難受勁兒就別提了。被上身的感覺,實在是太痛苦了。
手電亮光里,隱隱能看到此處是一間密室,四周都是石壁,地上坐著一具風(fēng)化的干尸。這具尸體背對著我,看上去有些恐怖。
尸體的身體是人的形態(tài),腦袋卻不是,好像是什么動物。
四周都是黑的,只有落在它身上的手電光是亮著的,照出昏暗的光斑,充滿了妖氛之氣。
我昏頭昏腦走過去,來到尸體旁邊,手電光中尸體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已經(jīng)成了深黑色,泛著金屬才有的光澤。
尸體不但風(fēng)化了,很可能還已經(jīng)石化。
我用手輕輕觸摸了一下,皮膚很硬很涼,光亮中看到尸體的側(cè)臉,是一只狗的形狀,嘴部長長的撅出來,頭骨的形狀極其古怪。
我慢慢走到它的正前方,這下徹底看清楚了,確實是一具人身狗頭的尸體,采用打坐的姿勢,兩只胳膊向上方伸展,兩個手掌外翻對著上面,看起來像是在伸懶腰。
我用手電上上下下照著,諦一的聲音在顫抖:“就是它,找到了,諦言!我的本尊諦守,當(dāng)年就是顧忌兄弟之情,把它私放出冥界,才有了后來的災(zāi)禍。當(dāng)然,現(xiàn)在也成全了我?!?/p>
我擔(dān)憂向?qū)Т蟾?,自己也虛弱到了極點,深深嘆口氣說:“找到諦言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諦一根本沒搭理我,而是問道:“左右護法,你們看到這具尸體,有什么覺察?”
山貓精岳野道:“眼前的這具尸體毫無生命氣息?!?/p>
我冷笑:“死二百多年了,當(dāng)然沒有生命氣息了。廢話!”
岳野有些惱火:“你說什么呢,廢物?!?/p>
“廢物!”他提高聲調(diào)。
“行了,岳野!”胡月大叫一聲:“朱鴻運畢竟是堂口弟馬,你能不能尊重他一下?”
“他有什么讓我尊重的?就因為有個胡門仙???可笑?!痹酪袄湫?。
“你再說我就不客氣了?!焙抡{(diào)門提高。
諦一道:“等這件事完的,讓你們兩個斗法打一架,修行界實力為尊,誰贏了誰說的算。”
岳野笑著說:“左護法,你也該挪挪位置了?!?/p>
胡月正要說什么,諦一道:“行了,別吵了,要打出去之后放開了打?,F(xiàn)在干正事,都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p>
胡月小狐貍?cè)v兩躍跳到了尸體近前,用爪子觸摸了一下:“就是一塊石頭。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