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就是自己的老仙兒,丁四目光都不一樣了,豎著大手指頭:“朱哥,牛筆啊,我也想……”
丁老爺子一瞪眼:“你想什么?你老老實實別打歪想法,一個人一個修行的法門,你的法門就是老老實實皈依胡門堂口,別給我打歪心思!”
飯吃的差不多了,我們爺仨回到丁家,那些苦主都湊過來。丁老爺子抱拳道歉說各位,仙家有事,這幾天恐怕是看不了,等通知吧,諸位請早,來了之后先緊著你們看。
眾人面面相覷,雖有不滿,也不敢在這里鬧事,只好紛紛告辭。
人都走了之后,院子里只剩下一個女人哭哭啼啼,還背著一個孩子。
“大姐,今天我們家真有事,你明早再來吧?!倍∷倪^去勸說。
女人“噗通”一聲跪下了,丁四嚇了一大跳,趕緊伸手攙扶女人。女人哭著說:“師傅,你們行行好,我兒子發(fā)燒一個多禮拜,在哪都治不好,我趕大客車過來的,再耽誤一晚上,我怕孩子給燒……燒傻了。”
丁四回頭看丁老爺子,老頭嘆口氣:“叫她進來吧?!?/p>
丁四把女人請進客廳,老爺子道:“我現(xiàn)在已經不是弟馬,讓我孫子看吧。”
丁四輕聲對女人說:“大姐,按規(guī)矩,得壓錢請香。你身上帶了多少錢?”
女人擦擦眼淚,拿出手機:“掃碼行嗎?”
丁四道:“一會兒你掃碼之后,我再給你現(xiàn)金,然后帶你進佛堂,你在堂前的紅紙下壓錢,我請香召老仙兒出來……”
我在一旁默不作聲,人家看事,我一個外人插話這是很忌諱的,不如就當個旁觀者。
丁老爺子忽然轉頭看我,“朱小哥,要不你幫著看一眼?”
我心里一咯噔,看著丁老爺子的眼睛,他的眼神里看不出什么波動,就是很誠懇請我出手。
我暗暗琢磨,這老爺子莫不是想試試我的深淺?
我也不逃避,走過去道:“大姐,說說你家孩子怎么回事?”
這女人說了起來,大概一個禮拜前,孩子淘氣,跟幾個小孩放學以后不回家,出去玩。離著居民區(qū)不遠,是當?shù)匾蛔鶆游飯@的后山,用后墻隔著。當?shù)厝艘话阆脒M去看動物,根本不買門票,直接翻過墻就是了。幾個孩子也一樣。
進去之后,孩子們隨走隨玩,天就晚了,他們走到一處山坡,看到全是墳塋地,似乎年頭很久。據(jù)孩子們后來說,有些墳地的土都散開了,里面露出很多破舊的瓶瓶罐罐,應該是骨灰罐吧。
當時孩子們嚇傻了,趕緊往家跑。誰知道回家之后,其中一個孩子開始發(fā)燒說胡話,只有他一個人出現(xiàn)了狀況,其他孩子都沒什么事。
到醫(yī)院打點滴,退燒藥和消炎藥都用上了,燒暫時是退了,可孩子的狀態(tài)還是蔫蔫,好了沒幾天,又開始發(fā)燒。
西醫(yī)看了,中醫(yī)也看了,都沒用,孩子這個燒時有時無,整個人折磨的都快沒人樣,這幾天家里人吃不下睡不下。
后來有人指點,說禿頂子鎮(zhèn)有很多拜胡門的堂口,特別的靈,治臟病有一套。孩子媽就背著孩子坐了好幾個小時的大客車來到這里,找到了丁家。
孩子抱在媽媽的懷里,我用手摸摸孩子的額頭,小孩處于半昏迷的狀態(tài),像是在睡覺,可眼皮子還在動,半開不開的,嘴唇幾乎沒有血色,額頭細細密密都是汗珠。
丁家爺孫和孩子媽媽都在看我,尤其媽媽的眼神里充滿了懷疑和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