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七爺不想找人幫忙,只要自己傷勢恢復,就能親手處理這個惡靈。
可是一連兩天過去了,他的傷還是沒好利索,對惡靈不敢貿(mào)然下手。丁老爺子看著日漸消瘦的丁四,自己也憔悴不成樣子。
我跟七爺說,要不然讓其他堂口來看看吧。胡七爺長嘆一聲,那么愛面子的人也只好點頭同意。
受丁老爺子囑托,我去請當?shù)亓硪患液T堂口的弟馬,此人姓杜,道上都管他叫老杜,其堂口成分很雜,教主是胡門的,而下面還有個分堂的教主是清風。
丁四中邪,封印在白色絲線里,就是他的手筆,現(xiàn)在一看,確實有獨到之處。那么邪門的惡靈娃娃,一直封在里面,出不來。
我?guī)е±蠣斪拥目谛湃フ依隙拧K诘奶每?,在另一條街的街口,門口擺著很多佛用品,里面是個大院子,來找他看事的人也不少。
我進到里面找老杜,客廳非常大,還是歐式風格,看樣子開堂口掙了不少錢。老杜正在賣符,等收好了錢,我上去說明來意。老杜約莫四十多歲,身邊還跟著一個助手,特別瘦弱的小伙子,看著像是個高中生。
老杜知道我的來意后,挺夠意思,讓助手幫著照料客人,自己拿著工具包,急匆匆跟我走,很快到了丁家。
進了佛堂,丁老爺子迎出來,喊了一聲”老杜“,就要暈倒。
老杜和我趕忙扶住,老杜道:“老哥,有什么事喊我一聲就行,我記得丁四兩天前就中了邪,怎么現(xiàn)在才來找我?”
我和丁老爺子對視一眼,盡皆苦笑。丁家堂口老仙兒好面子,所以一直拖了這么長時間,這話我們心知肚明,不能跟外人說。
老杜也是社會人,大約能猜出個端倪,并不點破,帶著工具箱來到白色絲線前,看著丁四。
丁四現(xiàn)在比一開始更嚴重了,人坐在地上,跟傻子一樣,眼神呆滯,哈喇子流出來多長,手里緊緊抱著惡靈娃娃。娃娃的目光比較之前似乎更陰森了。
在白色絲線籠罩的網(wǎng)子旁邊,墻角放著兩個黑色罐子,上面貼著黃色符咒。老杜過去拿起一個罐子,小心翼翼撕開符咒,把罐子打開,頓時散發(fā)出一陣惡臭。
熏得我差點吐了,整個佛堂都是臭味。
丁老爺子趕緊在佛龕上點燃熏香,輕聲說:“七爺有潔癖,聞不得臭。老杜,要不然把罐子拿出去吧,我們家老仙兒聞不了這個?!?/p>
老杜嘆口氣,把蓋子重新蓋上,說道:“這兩個罐子都得扔,已經(jīng)沒用了,作用就是擋煞的。沒想到邪氣這么沖,里面的符水已經(jīng)不管用了。”
“那怎么辦?”丁老爺子問。
老杜道:“現(xiàn)在再這么封著已經(jīng)不起作用了,惡靈越來越強大,再拖下去,很可能會侵蝕掉丁四的三魂七魄,到時候大羅金仙來,也沒用?!?/p>
丁老爺子眼圈都紅了:”老杜,咱們都是胡門子弟,你不能見死不救?!?/p>
“我知道?!崩隙耪f:“我會盡力的。但是我要回去點香請仙,看看老仙兒是怎么說?!?/p>
丁老爺子嘆口氣,點點頭。老杜從工具箱里拿出兩張符咒,咬破中指,在上面抹上鬼畫符一樣的圖案,然后把符咒貼在白色絲線上。
“下午的時候我過來,告訴你們結果,我肯定會求老仙兒出手。這個你們放心。”老杜又急匆匆走了。
等他走了,我心里那叫一個不踏實,“爺爺,老杜如果不幫忙怎么辦?”
丁老爺子苦笑,把我叫出佛堂,我們爺倆來到?jīng)]人的地方,他說道:“鴻運,有些情況你不知道。你覺得咱們家七爺是個什么樣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