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我們?nèi)藖淼桨坠褘D家。我和沈杰讓戴璐璐在外面等著,我們翻墻進去,而戴璐璐冷笑,說這么高的墻對于自己來說小菜一碟。
既然她這么自信,我們也沒有強求她留下。
墻面不算太高,關(guān)鍵是冬夜巨冷,整個墻面凍得像冰雕。好不容易爬到上面,騎在墻頭看向院里。沈杰低聲道:“我記得她家好像沒狗?!?/p>
我點點頭,手搭涼棚觀察四周情況,不光院子,就連白寡婦家的房子,都黑森森的,一點光亮沒有。
戴璐璐也爬上來,輕輕問,不在家?
沈杰搖搖頭:“此人古古怪怪,不知道搞什么名堂,大家小心一點?!闭f著,第一個縱身從墻上跳下。
戴璐璐正要往里跳,我拉住她,輕聲說,你最后下,我們先進去。戴璐璐在黑暗中眼睛眨呀眨地看著我。我有點不好意思,也跟著跳了下去。
在下面我張開手,戴璐璐也跳了下來,我正好扶住她,我們兩人撞個滿懷,臉色都紅了。
沈杰道:“我說你們能不能挑個時間再花前月下,這都什么時候了?!?/p>
我和戴璐璐咳嗽著松開手,我們?nèi)塑b足潛蹤,小心翼翼來到房前。透過窗戶看進去,里面黑得一塌糊涂,什么都看不見。
我小心翼翼來到門前,嘗試著推了一下,沒有推動。然后拉著把手往外拽,門“吱呀”一聲開了個縫隙。
我們?nèi)嗣婷嫦嘤U,我指著門里,示意自己先進去。
看著黑糊糊的門縫,我又后悔了,有些膽寒,白寡婦那張橫肉老臉浮現(xiàn)在腦海里,一時手有點僵。
我正尋思糾結(jié)著,戴璐璐先我一步過來,順手把門推開,然后走了進去。我想拉她沒有拉住,戴璐璐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道:“磨磨唧唧的,我來吧?!?/p>
她進去之后,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沒了蹤跡。
沈杰笑了笑:“這姑娘對你還真是有感情了。”
“怎么講?”我問。
沈杰道:“她見你猶豫,又怕你有危險,所以先你進去探路,這感情還不深嗎?”
讓他說的,我是有些感動又有些詫異,說道,不至于吧。沈杰道:“那你自己掂量。行啊,你這一趟也沒白來,或許能談個女朋友?!?/p>
我搖搖頭:“根本沒想那么多,辦完了事我還得回馬來,璐璐是北方人,天南海北差著十萬八千里。一面之緣,完事就完事了?!?/p>
沈杰也不再開玩笑,“戴璐璐怎么樣了,怎么進去也沒個聲音?”
我推開門,里面伸手不見五指,我輕聲叫著戴璐璐的名字,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呦,不能出什么意外吧。”沈杰吃驚地說。
我讓他在外面等著。我閃身進了房子,剛一進去感覺不對勁兒。
怎么形容呢,像是一步踏入了另外一個世界,有一種再也回不去的強烈感覺。我離著門檻不過就是一步,馬上退步回去,這一退回去發(fā)現(xiàn)壞事了。
一步退回去,自己并沒有出屋,而是困在這個黑森森的環(huán)境里,伸手不見五指。我心臟狂跳,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原地再往回退一步,還是在這個環(huán)境里。我連續(xù)往后退了好幾步。
周圍的環(huán)境依然沒有改變。我真是慌了,大聲喊著沈杰的名字,聲音完全擴散不出去,也沒有回音,就這么消散在黑暗里,像是被黑色完全吸收了。
我站在原地發(fā)僵,全身就像被緊緊捆綁一樣,完全無法動彈。過了好一會兒,從黑暗中突然傳來一個人的聲音,是女孩的聲音:“沈一木,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