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發(fā)蒙,戴璐璐撿起地上滾落的香爐,拿起殘香點燃。我急忙說:“你燃香干什么?”
戴璐璐急得頭上都是汗:“香點燃了就能踩在水面上,我要追他們。”
我趕緊按住她的手:“你這不是胡鬧嗎,剛才能踩在水面,是因為有老仙兒加持,白奶奶作法?,F(xiàn)在她被抓走了,就剩下破香爐,你能召喚她的老仙兒嗎?”
“那你說怎么辦?”戴璐璐反問我。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情況已經(jīng)超出了我的認知。我打著手電四處看著。
“你們兩個別互相埋怨了,我來吧?!闭f話的是山村老頭:“我們山里人抗糙,別看我上歲數(shù)了,但身體素質(zhì)比你們年輕人都要強?!闭f著他來到岸邊,做了兩個深呼吸,就要往水里跳。
我一把抓住他:“您老就別添亂了。我想想怎么辦?!?/p>
“等你想明白,黃瓜菜都涼了?!贝麒磋床豢蜌獾卣f,她沖到岸邊沖著水面上喊白奶奶。
我暗暗搖搖頭,這么喊有個屁用,誰成想地下湖的遠處傳來白寡婦的聲音:“妖孽,以為你白奶奶是吃干飯的,今天我跟你同歸于盡!”
這聲音已經(jīng)在湖水很遠的地方了,聽來有種遠離隔世的空曠感。這句話后,緊接著傳來一聲非人的慘叫,怎么形容呢,像是同時殺了一萬頭豬。
聲音尖銳高亢,沖破黑暗的寂靜,如同利劍一般傳來劃破耳膜。
隨著尖銳之聲,地洞都在搖晃,石頭粉塵什么的嘩嘩往下落,手電光中的湖面出現(xiàn)了大片大片的漣漪,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湖水里出來。
我們都嚇壞了,呆呆地看著,但是什么都看不到。我們能做的就是用手電亂照,可他們的位置在光亮的極限之外,干著急幫不上忙。
這時,忽然從黑暗的湖水遠處有人影快速逼近,其中一個人抱著另一個人,踩著水面疾馳而近。
到了近前,我們都傻了。原來是白寡婦抱著沈杰。白寡婦一米六幾的小老太太抱著一米八的沈杰,像是抱著嬰兒,她踩在水上看著我們。
我趕緊把沈杰接過去,他依然昏迷著,前胸的人臉竟然沒有了。很顯然是白寡婦驅(qū)邪成功,降妖除魔了。我們都長舒一口氣。
戴璐璐道:“白奶奶,你真厲害,把蛇妖給除了。我拉你上來?!彼吭诎哆叄斐鍪肿О坠褘D。
白寡婦沒有接她的手,而是拿出一樣東西扔進水里,“咚”的一聲響,我看得仔細,是小雪送的桃木劍。
她怎么扔水里了?
白寡婦慢慢走近,伸出手去拉戴璐璐,就在這個瞬間,我眉腳跳了跳,一股不祥的預感冒出來,拽住戴璐璐往回一拉。
戴璐璐不明白怎么了,問,你干嘛。
“不對勁?!蔽艺f。
手電光照在白寡婦的臉上,她頭發(fā)披散擋著半拉臉,面無表情,雙眼如古井,站在水面上,腰板挺拔。
白寡婦突然動了,猛地騰空而起,直挺挺跳起一米多,落在岸上。她背著手看我們。
她的嘴角微微笑,掃視了一圈我們?nèi)齻€,看到山村老頭搖搖頭,嘴里嘟囔了一句:“太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