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在這個莫名其妙的空間里,以大門為中點,左右兩側(cè)都是房間,根本出不去。我站在門口,心臟都快停了,手里緊緊掐著紅線。原來以為這條線能夠把我引出詭異的房間,現(xiàn)在看,一點用都沒有。
屋里極為安靜,沒有聲音,桌上的油燈微微燃燒著,紅紅的光一點點亮著。整個屋子有種形容不上來的氣氛,也可能是我的心理暗示。
現(xiàn)在怎么辦?
我試了好幾次,從門檻的左邊跨到右邊,又從右邊跨回左邊,確實困在這個莫名的空間里出不去了。現(xiàn)在能想到的辦法,第一個是坐以待斃,就在這兒死等,等著別人救我。第二個就是,既然出不去,索性就往里面邊看看,說不定能有什么意想不到的轉(zhuǎn)機。
我考慮了一下,決定往里再看看。拽著手里的紅線,一步步走進去,到了桌子旁,用手摸摸,觸感冰涼,并不是什么幻覺。
這時,我聽到女高音的詠嘆調(diào)從屋子的后面?zhèn)鞒鰜?,到后面,還有一重厚厚的簾子。這種情況簡直太考驗人了,我猶豫了好半天,來到簾子前,掀開簾子想進去。
這時我聽到簾子后面有人說話,是兩個人在說話。一個聲音陰沉些,像是歲數(shù)很大的樣子,一個聲音高昂些,似乎更年輕一點。
我沒敢進去,又不想偷聽,就這么站在簾子外。等了片刻,心中升起一股古怪的感覺。
里面那個低沉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像白寡婦。我使勁兒搖搖頭,怎么可能,白寡婦現(xiàn)在押解在煙堂總堂,她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我使勁兒掏掏耳朵,猶豫著要不要再聽聽,就在這時,簾子“唰”一下撩開,蘇雨桐從里面走出來。
我看到她一陣錯愕,又有些尷尬。蘇雨桐手里拿著一根香,已經(jīng)燒了大半,她冷冷地說:“你想死在這兒嗎?”
我“嗯嗯呃呃”半天也說不出話。
“跟我出來?!碧K雨桐在前面走,我咬了咬牙在后面跟著,到了門口,她一步就邁出去。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想看看跟著她出去,外面會是什么情境。
不敢落下太多,趕緊跨出門檻,一陣冷風吹過來,我打了個哆嗦。仔細看眼前的場景,一片黑糊糊的大院子,外面的雨已經(jīng)淅淅瀝瀝要停了。
我差點哭出來,終于出來了。
蘇雨桐吹滅了手里的香,小臉依然冷冷的,回身把門關(guān)上,然后從兜里掏出一把新鎖,扣死了門把手。
我有些汗顏,摸了摸兜里的鑰匙,沒有我的鑰匙,人家照樣出入自如。
蘇雨桐看著我,我有些不好意思,不和她對視。她說道:“你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嗯?”我沒怎么聽明白。
“你們不是去煙堂嗎?”蘇雨桐不耐煩:“你怎么了,耳朵也聾了嗎?”
“哦,應該后天,不對,”我看看表:“準確地說,明天?,F(xiàn)在已經(jīng)過午夜十二點了。”
蘇雨桐冷冷地說:“我和你們一起出發(fā)。就這樣吧,趕緊睡覺?!彼D(zhuǎn)身就走。
我感覺這個女孩身上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神秘感,為什么里面的房間我出不去,而她就出入自如?
我猶豫了一下,她越走越遠,我一咬牙說道:“等等?!?/p>